绿儿察觉到了沈芷幽的异样,但那些家丁没有,他们依旧没头没脑地冲了上来,手里拿着长长的棍链。
沈芷幽双唇一勾,一把拿起了手边的那沓灵符,劈头往他们身上洒了过去。
“嘭!”
“嘭!”
“嘭!”
连续的好几声过去后,这些来势汹汹的家丁们就全躺在地上了,身上被灵符炸开了好几个血肉模糊的口子。
气氛,变得死一般地沉寂。
片刻后,总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绿儿“啊”地尖叫了一声,又惊又惧地怒指着沈芷幽骂道:“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芷幽拿起笔,微微一勾,给手下画着的灵符收了最后一笔,拿起灵符,轻轻地吹了吹。
“我做了什么,你刚刚不是都看到了吗?还是说,你看得不够仔细,想要亲自尝试一下?”
沈芷幽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不紧不慢地朝着绿儿走了过去。
绿儿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靠近,想要转身逃跑,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根本就挪不动。
“你!你不要过来!你敢伤了我的话,二小姐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绿儿尖声叫道。
绿儿嘴里的“二小姐”,指的自然是沈千兮。
“呵,一个没眼力的奴婢而已。”沈芷幽冷笑了一声,顺手把灵符贴在了绿儿的身上。
下一秒,一阵更加猛烈的爆裂声从院子里响起,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绿儿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
比起那些奉命行事的家丁,沈芷幽更厌恶这个仗势欺人的绿儿,在原主的记忆里,绿儿倚仗着自己是沈千兮的大丫鬟,可没少欺负沈芷幽这个大小姐,而沈千兮对此也从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沈芷幽送给绿儿的“见面礼”,也是最具份量的。
扔下身后那一地的丫鬟家丁,沈芷幽慢悠悠地迈出了这个小院子。
她不需要别人绑着她去罚堂。
她要自、己、过、去!
罚堂里,沈毅光黑着脸坐在主位上,身边坐着沈千兮的母亲潘白荷。
潘白荷捏起自己的手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的“湿意”,说道:“芷幽也算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那么多灾多难。她懵懵懂懂,也许根本就不知道那颗珠子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它漂亮就把它给拿走了。老爷您也别太严苛了,吓坏她了可不好。”
沈毅光生气地一拍桌子,吼道:“不懂就可以随便拿妹妹的东西吗?这个世界上的傻子那么多,怎么就不见别人是小偷?!真是气死我了,和她那个娘一样,晦气!”
“不气不气,老爷的身体重要,待会儿好好地谈谈,珠子能拿回来的。”潘白荷轻轻柔柔地拍着沈毅光的胸膛安慰道,唇角隐晦又得意地勾了勾。
“娘,您就是太善良了,都到这份上了还给那个傻丫头求情。”站在一旁的沈巧莲非常讨巧地对白荷说道。
沈巧莲不是白荷的亲女儿,而是沈毅光酒后乱性与一个婢女所生,性子里是一根墙头草,最会见风使舵。白荷被扶正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很多漂亮的首饰去讨白荷欢心,一口一个娘亲叫得特别顺溜,甚至一度把她的亲娘都抛到一边了。
“呵,看来,我本人都还没到,你们就急着帮我定罪了。”
一道清亮的声音突兀地自罚堂外响起,带着浓浓的讽意,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膜里,也狠狠地敲进了他们的心里。
他们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了过去,一眼就见到了自门口走了进来的沈芷幽。
沈芷幽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了沈巧莲的身上。
沈巧莲的心里猛然一个咯噔。
这是一个傻子会具有的眼神吗?为什么会如此清亮剔透,仿佛被她看一眼,就能看透心底的污秽一样。
不仅沈巧莲心里没底,其他人也倍感震惊。
沈芷幽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慌乱怯懦的,何曾具有如此从容不迫的气度了?拥有这种气度的人,还会是一个傻子吗?
沈芷幽够了勾唇角,说道:“怎么,之前我没来的时候,你们一个两个都念叨着我快点过来,甚至还派了好几个家丁去‘请’我。现在我来了,怎么就全都变哑巴了?”
得,终于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人不知怎么的就不傻了。
傻子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放肆!给我跪下!”沈毅光拍着扶手怒斥道,他可不管沈芷幽傻不傻,反正都是他的种,就得听他的话。
“您叫我跪我就跪吗?罚人之前,总得要个理由吧?”沈芷幽不紧不慢地说道,毫无惧色地回视着沈毅光。
“你都偷了千兮的赤焰炎珠,难道我还不能惩罚你了?!”
沈芷幽挑挑眉毛:“说我偷了赤焰炎珠,证据呢?”
“证据就是绿儿曾经鬼鬼祟祟地看到你在我房门之外晃荡。”沈千兮冷冷地说道。
“是么?那我还想说,我曾经看到巧莲妹妹鬼鬼祟祟地在二妹你的房门之外晃荡呢。”沈芷幽轻笑道,黑黝黝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了沈巧莲。
沈巧莲身后的冷汗骤然就冒出来了。
“沈芷幽,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识趣的话就早点认罪,还可以少受一点皮肉之苦!”心虚之下,沈巧莲色厉内荏地怒骂道,最后的那句话,明显是个威胁。
沈芷幽还是个傻子的时候,沈巧莲没少欺负她。沈巧莲自幼就开始修炼,现在已经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