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说不是自己不帮,是他清楚自己的分量。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车夫。
“不过如果是仁风的话,说不定能行。”车夫说。
“仁风?”
“嗯,他是水仙姑娘请的红级护行客。水仙姑娘待他尤其好,我想若是他,希望很大。”
……
“你、你怎么在这里?”
车夫在卫旨阁看到晋楚卿十分激动。
晋楚卿看向车夫:“……”
“原来你们已经找到他了?”车夫一脸喜色地对祁烈说。
“……谁?”祁烈问,车夫指着晋楚卿:“仁风啊。”
“……”
车夫:“这一晃十年过去了你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变。”
晋楚卿不说话,看车夫的眼神透着陌生。
车夫怔了怔:“是啊,都十年了,我这种小人物你可能早就不记得了。不过你一定不会忘记十年前你跟水仙姑娘、水行一起去黄昏林的事吧,我是水仙姑娘和水行的车夫……你作为水仙姑娘的护行客,多次保护我们。”
护行客……
晋楚卿理了理思绪:“我是兵器阁负责保养兵器的阿青,不知你口中的水仙水行是谁。”
车夫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又看了看晋楚卿:“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同行了一年,我又不是老糊涂,怎么会连你都认错?而且水仙姑娘可是大名鼎鼎的灵仙,三岁孩子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谁。”
晋楚卿:“……”
见晋楚卿不答,车夫:“他真的是你们祁府的仆役?”
周亚琼:“来三个月了。”
“你找我什么事?” 周亚琼给车夫和祁烈使了个眼色,车夫又看了看晋楚卿:“也没什么。”
车夫、祁烈随周亚琼一起出去。
——
周亚琼把他知道的告知祁烈和车夫。
“三小姐让我帮他疗伤时,我诊断出来的。”周亚琼,“最初我担心他来历不明,会对祁府不利,所以常常会监视他的情况。那时他内里被多种药物作用,外体都是伤痕,我现在帮他疗好了外伤,同时动了些手脚,加重抑制他的内气。”
“你怎么能这么干?”车夫。
“我也是为了祁府着想。”周亚琼。
“你现在已经对他卸下心防了?”祁烈。
若非如此,周亚琼早该主动禀报了。
“阿青这个人很容易被看透,我想他应该是落难,才无奈为仆的。”
“有没有查过他的来历?”祁烈。
“他是从黄昏林出来的,途中遇到了乌国的向也,去一霁庄后就受伤了。”
车夫:“一霁庄不是已经被灭了吗?”
“是晋楚陌灭的。”周亚琼。
“再之前的消息查不到?”祁烈。
周亚琼摇头:“如果按照红级仁风这条线可能会简单点。”
“可他为什么会装作不认识我?”车夫。
“大概是时运不济,落差太大。”周亚琼。
祁烈不语。
——
得知晋楚卿能说话了,阿宝感觉新奇,逮着他问东问西的。同院的五个女婢得知这个消息,也来凑热闹。
晋楚卿的相貌一直都极其出挑,很容易赢得女子好感。
申露最近安分了很多,听阿宝说是他中意的姑娘突然嫁人了。
申露中意的是府里的一个端茶丫头,丫头长得很水灵,二人偶然相识,申露一直对她关怀备至。他还以为他们两个会水到渠成,没想到那丫头告诉他,她要嫁给一个商人。
丫头归根到底是嫌他穷。她不想再过苦日子了,他家的条件比她还困难,跟着申露,丫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她也不是指望能翻什么身,只是不想受这苦,以她的相貌可以找到更好的。
出嫁前几天,丫头一直在背地里哭,眼泪流干,歉疚也随眼泪蒸发了。
申露心烦,不止是因为丫头的事,更多的是为了家里的杂事。
申露爹娘身体不好,申家有两个孩子,申露还有个弟弟,弟弟小小年纪不务正业,所有的家事都由申露操持。
最近申露爹病情加重,申露所有的积蓄都砸在他身上,现在是既有内债又有外债。申露爹娘不要他再治了,申露自己也萌生了放弃的念头。
辛苦在祁府当了四年多的下人,每日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存下的银子,就这么没了,他也心疼。
申露之前开口求过周亚琼帮他爹治病,被周亚琼打发了。这次见晋楚卿被医好,又心动起来。
申露问晋楚卿周亚琼医他他付了多少银子,晋楚卿摇头,他有问过周亚琼医药费的事,周亚琼说算在祁府,不用。
申露又问他是不是跟周亚琼很熟,晋楚卿说不算熟。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申露给晋楚卿买了一些吃的,被晋楚卿推辞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