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情侣喜欢坐在第一排的,原因是在老师眼皮底下甜腻总是不太好。
温父执教这数十年来,只有一对喜欢坐在第一排,每次都是同样的位子,许是他们两个人跟班里同学关系不错,大家也乐见其成,从来没人占过那两个座位。
台上温父乐了,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初霁,视线最终停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初霁跟温君复在课桌上面光明正大的牵着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照耀下泛着光。
温父顿时心领神会,笑说,“是你啊。”
初霁回了一个浅淡的微笑,颔首道,“温老师,是我啊。”
温父第一次知道初霁的时候,她才初一,才情惊绝,被自己拿来教育儿子。竞赛的集训营都在b市,温父早在初霁高中的时候就认识她了,理工科公共课都是要学数学的,恰好也赶上是温父带班,初霁总跟温君复坐在第一排。
可以说温父是看着当年稚嫩的小丫头,牵着儿子的手,渐渐长大的,抛开初霁是儿子意中人这层关系。
温父打一开始就很喜欢这个女孩子,聪明有灵气,家教礼数周全,虽有傲人之处,却从来没显示出过半分跋扈。
岁月把时光偷,后来有几年没见过这个小丫头,只剩下年节时分发来的祝福短信,早就猜到了她跟儿子分了手。
温母对初霁惦记的很,温父又何尝不是呢?
教书多年,温父在心里早就有了一把杠杆,世间有才华的人不少,可论才华跟品行俱佳的,却是难求。人在发现自己在某个领域有过人之处前,自然是谦卑的,可发现之后,众星捧月,大环境之下难免失了初心。
偏偏这孩子没有,初霁是个礼数周全的小姑娘。
温父在初霁第二次没跟温君复回家过年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她同儿子闹掰了。
还曾多次扼腕叹息过,是儿子没福气,幸好如今,他们两个又携手坐在课桌上。
温父佯作不悦,敲了敲讲桌,“初同学,你问的问题很有水平,老师一时之间给不出答案。”
初霁眨眨眼睛,温君复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温父又不正经道,“喊爸爸,爸爸帮你炒股。”
“……”温君复显然没想到自己父亲这个操作。
反倒是初霁面不改色,严肃喊道,“爸爸。”
开玩笑,只要钱到位,当牛做马无所谓。温父这些年外面项目挣的钱怕是都给温君复当老婆本了,初霁得了便宜那有不卖乖的道理。
温父让这声“爸爸”喊得非常受用,女儿多好啊,嘤嘤嘤,贴心小棉袄,要温君复这种钢铁直男有啥用啊你说说。
“走走走,我请你吃饭去。”温父迅速下了讲台,跟初霁讲,还没忘了知会温君复,“你帮我把教案跟笔记本拿着,坐你车去,选个墨书喜欢的馆子,我就不开车了。”
温父领着初霁走在前面,两人攀谈,笑声不断。
温君复任劳任怨的左手拿教案,右手提笔记本,跟在身后,看着前面这副父慈女孝的场面,顿觉自己不是亲生的。
不过无所谓了,初霁是亲生的就行,他是不是,其实问题好像也不是很大?
嗯,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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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坐了十个人的包间就算了,还硬生生是把菜点满了整桌。
温父开心,多喝了几杯,初霁陪着喝,温君复开了车本想喝完找个代驾,被温父厉声阻止,“你喝什么喝,过会儿把我儿媳妇安安稳稳送回家,让别人开车我不放心。”
温君复被批评的大气不敢出,去了趟厕所,回来就听见温父正在跟初霁讲,“下周挑个工作日,让温君复把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加上你的名,让他把工资卡都给你,这男人啊,得管。温君复脾气不是特别好,性子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时候你得多担待。实在管不了,也别放弃治疗他,你跟我还有你阿姨讲,我们批评他。”
温父不知道初霁跟温君复从前分手的缘由,但想来自己儿子除了长了张好看的脸跟数学好点儿,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别人家姑娘非君不嫁的理由了。就自然而然的把分手的过错都归到了温君复身上。
温君复走进了包间。
温父还在同初霁数落温君复,当着面数落自己儿子这事,可能普天之下也就温父一个人干的出来。
眼看着温父就要把自己小时候六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