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见女孩子的动作,温君复抿唇,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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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穿梭在大雨之中,车灯打亮了路面,水光粼粼,车窗被呼吸出的白色雾气蒙住。
“初墨书,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温君复慵懒的倚着车座,头偏向车窗一边,忽而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嘴。
初墨书“嗯”了一下。
“几号啊?”温君复明知故问道。
初墨书手指轻轻捏着指腹,缓缓道,“十一月八号。”
她出生那天赶上了当年那天的寒衣节,寒衣节是中国北方的祭祀节日,据母亲说,她是早产了几天。
当时姥姥才过世不久,一家人正在烧纸祭祀,突然羊水就破了。
“可能是你姥姥惦记她外孙女了。”母亲这样讲。
人生无非是几场迎来送往,在痛哭哀悼过后,新生命也以啼哭来临世上,周而复始。
温君复阖眼,那就是大后天了。
出租车驶进初墨书家的小区,温君复付了车钱,让初墨书等会下,自己先下车撑开伞,绕到初墨书一侧,帮她打开车门,手还顶着车顶篷,防止她碰到头。
把她送到楼道口,又在雨里站了会,等初墨书卧室的灯亮起来,温君复才踩着水,撑伞往家走。
初墨书换好睡衣,拆开包装袋把刚才买的小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袋子里还有两百块钱。
是自己塞到温君复口袋里的那两百。
初墨书握着钱,坐在床边发了会呆,把钱装进钱包里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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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的大雨,第二天温度骤降到零度左右,出门补课的初墨书猝不及防的被冻透。
当天晚上就开始发高烧,初母端了药进来,坐在她床头低声道,“你这体质真的是太差了,我明天给你请假,先把身体养好再去学校吧,别再传染给同学了。”
初墨书还想挣扎一下,结果开口就是咳嗽,只得同意了母亲的说法。
背部被枕头垫高,含着金嗓子喉宝,初墨书分别给钱橙跟温君复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因为天寒地冻,不幸阵亡。
然后借着着床头灯,开始认真的默背生物。
大概是多日压在心头的郁结放下,又被高烧席卷,初墨书睡的很沉稳,做了个甜美的梦境。
能顺利的通过高考跟温君复一并进入t大,升学宴席上父母言笑晏晏,和好如初。
醒来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初墨书还有些许失落,床头柜上摆了该吃的药跟母亲留下的便条和钱。
钱橙在课间操时间发来了短信:呼叫初初、呼叫初初、隔壁重点班转来了个很帅的男孩子!
初墨书翻了个白眼回:我总觉得你这样说的时候就没什么好事发生,几年前钱橙也是这么兴奋不已的给自己发消息,说同桌是个好看的转校生,结果当天就被温君复目睹了糗态。
是上课时间,钱橙没回消息。
初墨书翻出昨天温君复回得消息,在输入框打了什么,又一点点删掉。
温君复就只回了一个“知道了。”
跟钱橙长篇大论的“注意身体别再造作”,形成了鲜明反差。
初墨书心里莫名的生气,用力把手机扔到床角,拿了本物理题册开始做,或许是病着,她始终不能静下心来,没过多久就又爬道床角,把手机拿到了身边放好,打开了声音。
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可只有被备注了债主的10086发短信问候她。
做了会儿题,把母亲熬的粥热的凑合一口,初墨书又昏睡了过去。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闭眼接起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母亲来问候自己。
初墨书想都没想,就对着话筒喊了句,“喂,妈妈。”
青天白日的,温君复白捡了个闺女就算了,还把自己性转了一番。
温君复憋着笑,轻咳清了清嗓子才开腔,“嗯,闺女好。”
清洌熟悉的男声响起,初墨书瞬间清醒过来,她睡的口干舌燥,说话都有些低哑。初墨书嗔怒道,“你走开。”
“啧。”温君复讪笑,“初墨书,我好心探望你,你就让我走?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