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又把人招来。
“林琅,你少说几句!真急死我了!少主,先把人放下来,先把话说清楚!”
“对,颜沉你先放我下来。”林琅抱住床柱的手有些发酸,“我可以跟你走,但城里很多人见过我,都知道我和熊悦的关系,所以你大白天带着我出城是不可能。”
颜沉听过林琅的话后稍微冷静了点,但还是生气。这时玉姐也帮腔道:“少主,如果现在出去,就算逃掉了,你和林琅的名声就算毁了呀。”
颜沉哼了一声,看着林琅说:“认识你以后,我还在乎名声?”
“颜沉,刚才那话是气话,若是你不提昨晚的事我也不会说。”林琅见颜沉没再使劲拽她,慢慢放下手来。
“昨晚发生什么了?”玉姐眼睛一亮,面露喜色。
颜沉抱着林琅复在床榻边坐下,对玉姐说:“没什么。你快去把洗漱水和早膳端来吧。”
这二人终于消停,玉姐还是有丝不放心,出门前再次叮嘱道:“二人大人可再不要吵了,若还有第三次,老奴是罩不住了!”
颜沉把林琅放在腿上,看着她满头大汗,腾出一只手帮她揾干脸上的汗水。林琅不悦地别过脸去,颜沉见了又有些动怒,威胁道:“这回我可不手下留情了。”
林琅咬咬嘴唇,只好把脸转回来,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昨晚还说不对我凶的。”
颜沉顿时笑起来,“你不让我提昨夜的事,你自己倒是提了。”
“我可以提,你不能提。”林琅耍赖说。
“这是为何?若我偏要提呢?”
“你若偏要提——”林琅眼珠子一转,忽而靠上颜沉的肩,娇声说:“我以后就不对你撒娇了。”
颜沉一怔,登时心花怒放,急乎乎道:“好、好,不提就不提!但你以后每天都得跟我亲腻一回。”
“熊悦若是不在,教我整天跟你亲腻都行。”林琅继续娇声说,两手环住颜沉的脖子。
颜沉彻底没了脾气,十分开心地抱住她,却有些忧伤地说:“可是你不愿现在跟我走。”
“对,我的仇还没报。”林琅的声音平静下来。
终于说到这件事了。颜沉开始隐隐不安,沉吟片刻说道:“我为周君去大梁借兵时见到姬迟了。”
“你没有杀他。”
“没有。”
“做得对。”林琅抬起脸,“杀死姬迟的人必须是我。”
颜沉看着她,说:“他是魏王,轻易无法接近,若要报仇,只能在战场上。”
林琅沉默了片刻,嗡声说:“楚王和韩君在圻顺利结盟,楚韩相约伐魏已成定局。”
“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是啊。”
林琅莞尔一笑,转眼目光黯淡下来,轻声说道:“颜沉,我是魏人,并不想看到魏国陷入战火,但我要杀死姬迟只能上战场。”
颜沉轻叹一口气,“我也是魏人,你的心情我明白。”
“你不会觉得我自私吗?”
颜沉笑起来,点着林琅的鼻子,说:“姬迟的那些作为是自取灭亡。你,我,乃至所有的魏人都被他害了。而且你要知道,想杀死姬迟的不止你一人。”
“所以颜沉,你愿意帮我?”林琅坐起来,乞求地凝视着他。
颜沉点头,“只有让你报仇了,你才会死心塌地跟我回去吧?”
林琅脸蛋红了,抬手帮他擦去鬓角上的汗珠,然后羞涩地又靠在他的肩上。如今已是八月下旬,天底下半点暑气不减,二人的身体早就被汗水打湿,但依偎在一起一点都不想分开。
玉姐抬着一张放满食具的漆盘进来,看到二人这样,不禁抱怨道:“抱那么紧不热吗?吃完都给我洗澡去。”
寄生跟在后面,一手提一水桶,匆匆忙忙跳进屋,抬头就去看林琅。久别重逢的喜悦在眉眼间绽放,可他马上冷下脸来,斜睨着林琅说:“少主,不能简简单单就放过这个负心的女人。”
玉姐从颜沉手里夺过林琅,扶着她慢慢走向食案。林琅看到跟在后面进来的寄生,也是又惊又喜,听到他的话后,坏心眼地说:“寄生,好久没见你还是没有长高呀。”
颜沉哈哈笑出声,指着寄生说:“我就说你没长个头吧,你还不信。”
寄生把两只水桶往地上一搁,生气道:“少主,你孤零零的日子可是我陪你挺过来的。怎一见到这负心女人,就跟她一起欺负我来了!”
“这哪里叫欺负,这是关心。”林琅说。
“关心会让人高兴,可你的关心让我很生气!”
颜沉也走到食案边,对寄生说:“你怎么出来了,不怕被别人瞧见不是这家人吗?”
玉姐道:“我说寄生是新招的小厮,他们就信了。但是少主你一定不能让人瞧见啊。”
“我知道的。”
颜沉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食欲顿时勾了起来。想起从巩城到楚地的路途,吃好睡好的日子不过几天,大多时候都是风餐露宿。等进入楚国地界后,打听到熊悦留在宛城,更是片刻不耽误地往这儿赶,已经落掉好几顿饭了。
“你们先把脸擦擦,手洗洗,嘴漱漱。”玉姐有些嫌弃地看着面头大汗的林琅和颜沉。
“玉姐,颜沉等下洗澡不会被人发现吗?”林琅想用冰凉舒服的井水洗脸,但被玉姐坚决地推到热水桶前。
“我们一起洗就不会被人发现了。”颜沉微笑地看向林琅。
林琅登时羞恼道:“连孕妇都不放过,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