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劳拉停下脚步转过身,“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冻啊。”
……明明是他提议要来这里的。
半个月前也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突然来了兴致说要一起回她的家乡度假,想到自己也是多年未回来看看所以也就答应了,特意把通告日程排了一下,才得了这么几日的空闲。
结果刚一下飞机,这男人就恨不得让飞机立刻再把他载回意大利去。
碧色的眸子打量了恩佐半晌,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相机,对着恩佐直接“咔嚓”拍了一张。
“你干吗?”恩佐呜呜哝哝地问道,他真的是冻得都不怎么想开口。
劳拉将相机收回包里,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没什么,就是想把你现在的熊样子记录一下。”
恩佐:“……”
“你订的酒店在哪条街上?”也不再跟他侃,劳拉直接问正事。
虽然已经多年未回这里了,但自小长在这儿,而且这座古城的格局一般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所以她还是很熟悉这里的,基本不需要问路什么的。
将穿着的高领毛衣的衣领又向上提了提后,恩佐一脸淡定地回道:“我没预订酒店,本来就没打算订。”
“哈?那我们住哪儿?”劳拉皱了皱眉。
“住哪儿?住你家不就行了,你以前在哥本哈根的房子。”恩佐倒是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你……确定?”
“诶,劳拉,你那是什么表情?”
……
很快,恩佐便明白劳拉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了,也懊恼自己居然疏忽了这点……
只想着来劳拉年少时住过的地方体验一把,却忘记了劳拉自从离开丹麦去意大利发展后便鲜少回来这里小住,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快十年前的事了,换言之这栋房子已经快十年都没有住人,早就到处蒙灰了。
是位于哥本哈根近郊的一幢独立带小院的别墅,位置不算很偏但很安静。
“请问我可以把锁撬开吗,屋主?”把弄了下院子大门上那已经生锈的锁,恩佐调笑着看向劳拉。
“撬吧,屋主不会告你私闯民宅的。”劳拉从善如流地回道。
恩佐也不拖沓,毫不犹豫地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直接用大空火焰把锁给熔掉了。
推开门走入,脚踩上厚厚的积雪,印出三个人的脚印。
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劳拉一时有些隔若恍世的感觉。
这里印刻着她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十三岁前,父母出车祸离开她前,她在这里生活得很幸福。
后来,跟着社幸一离开丹麦后,偶尔回这里小住,也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时光。或者说是偶尔想要在这里寻得一方能让她心安的避世之所,暂时逃离身处娱乐圈中所必须要去面对的冗杂纷扰。
而今日,相隔了快十年再回到这里,竟是拖家带口地回来,不再只是她一个人。从年少时的三口之家,到后来的孤身一人,再到如今又成了三口之家……想想看总感觉像是一个轮回呢,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人生吧。
院子近十年没有人打理过,早就落败一片,唯独院中的那几棵针叶松依旧傲然挺立,展示着他们的生命力。
“这个看来已经坏掉了啊。”恩佐走上前去,轻轻晃了下其中最粗壮的一棵树下吊着的秋千。
这么多年风霜雨雪无人问津,拴着秋千的麻绳自然早已松垮,随时都能断掉的样子。
劳拉牵着迪诺的小手也走了过来,安宁地凝视着这个儿时夏日里必不可少的玩具。恍惚间看到了曾经那个坐在这上面晃啊晃,喜欢将一头金发扎成辫子再戴上最喜欢的海星发卡,长长的辫子也随着秋千晃动的天真无忧的小女孩。
“妈咪,这棵树看起来有好多年了啊。”迪诺仰望着这棵古老粗壮的针叶松。
“是啊,妈咪出生以前院子里就已经有它了。”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劳拉也浅浅地笑了笑:“妈咪小的时候,每次隔段时间就会拿小刀在上面划一道,来记录我长多高了。”
恩佐也看向这棵树粗壮的树干,“所以,你那时也是为那一道道划痕越来越高而兴奋?”
好像许多小鬼小时候都喜欢干这种事,虽然他那种暗黑的童年是不会有兴致去这么做。
“恰恰相反,那时最害怕看到的就是那些划痕越来越高……我并不想要这么高的个子。”拥有标准超模身高的劳拉却对此表示很遗憾。
迪诺记得母亲告诉过他,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个出色的芭蕾舞舞蹈家……但是后来由于超标太多的身高而不得不终止了。
恩佐也斜过目光打量着劳拉那将近一米八的净身高……再踩上高跟鞋的话基本上都能和他平视了。
要说这种身高……还真产生不了什么小鸟依人的感觉。不过,嘛,她也不会依着他就是了。
……
“妈咪,我想……上厕所。”
屋子的大门刚刚被打开后,迪诺小脸通红地说道,显然是有点急。
劳拉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说道:“喏,走到尽头再向左拐的那个房间就是卫生间,快去吧。”
迪诺小跑着赶快去了之后,恩佐出声问道:“还以为你会领着他去呢。”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一时兴起的度假吧?”劳拉突然如是问道,语气却是满满的肯定。
渐渐了解真实的恩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后,她可以肯定他不是一个突然会去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的人。
而她不想让迪诺听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