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桑姑凉还是挺重要的一个女配哦~~~
正文第84章食言
楚宁一个脚软,忙攀住车壁,还没站稳就觉衣服一紧,地明已将她扔下车去。
“主子”,地明喊得一句,声音有点发飘。
见仍无应声,地明大步跨进车里,先伸手去探季桓鼻息。
....还好....虽然极微弱,但气息尚存。
迅速将人扶进室内,几人几乎都是屏息的。卞老汉一脸惶然的跑去请大夫,楚宁心跳加快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这突入其来的变故,让她仍在恍惚。此刻在灯下她才看清季桓的样子:双眸紧闭,唇无血色,右面的衣袖挡在腹部,墨蓝的衣袍更是被划烂了好几处,周遭全是不辨颜色的血迹。
室内静极,大家似乎都被吓到了,陡然间“啪”的一声脆响!几人同时一个哆嗦,寻声看去,却是桑麻死死咬着嘴唇身子犹自发颤无意识的将桌边茶盏碰翻在地。
这下几人都是一醒,康婆子毕竟经的事比楚宁和桑麻多些,她脸色虽依旧不好,但沉声说道:“主子是福泽深厚之人,少时比今日更险的情状都过来了,今日也定当无事,你们慌什么!”
话虽是训斥,可听在几人耳里却俨如一根强心针,登时稳住不少心神。地明回身看楚宁一眼示意她给季桓清理换衣,康婆子则对桑麻吩咐:“取支老参来煎了,爷怕是失血太多元气不足。”
桑麻直直看一眼季桓了无生气的脸,伸袖匆匆拭了两下泪,连跑带颠的去了。
她刚出屋子,卞老汉拽着气喘吁吁的大夫进了门。
这边楚宁费了好大劲才在地明的帮助下将季桓的外袍换下,此时她赫然发现刚被季桓衣袖覆着的腹部竟有一道约莫两指长的整齐刀口,而左肩处分明还插有一根断箭!里衣外衣均被染个湿透,倘不是因着外衣的墨蓝颜色血迹不显,方才她几会惊呼出声!
地明也是一惊,一向了无风波的眼神陡然见厉,主子受的这一刀他竟不知!这一路狂奔而回季桓未曾有一丝展露,地明狠狠一咬牙,一把抓过正放药箱的大夫低吼:“快!把伤治好!立刻!现在!”
那大夫也是庄子里的,平日里多治些伤寒、肚痛的小病,这会子一见满身是血的季桓不由被唬了一大跳,动作起来不禁有些慌乱。
众人只感过了好久好久,其实也不过小半个时辰,大夫终于抬手擦擦额际渗出的汗珠,长长吁出一口气,看看伤口已全部被清理过的季桓又指指方才从他肩胛处取出的箭头才开口说话:“这箭射得极深,如今箭头虽取出了,但左肩处日后天阴寒凉时却不免疼痛难耐啊。”
楚宁觉得心中微松,无论如何,这般说性命是无碍了。
还没喘口气,就听那大夫又叹道:“哎呀,老夫半辈子的医术今日终于得以所展了,只可惜病人一路颠簸过来失血太多,腹部那一刀几乎要命,这会子命虽是以参汤吊着,之后能不能扛过来便要看他的命喽,可惜,可惜....。”
屋内几人齐齐一噎,险些破口大骂出来!娘的,这厮说话怎么不分主次先后?!人要是都活不成谁还管得了肩胛痛不痛!
地明上前一步便要质问,不料桑麻却先他一步将那大夫扯过来,手里握着一把不知哪来的小弯刀,眼睛瞪得老大,小刀却毫不留情的搭在老头的胡子上:“胡老头,今天这人你要是治不好,我就把你的胡子一根一根的割下来,以后,长一次我割一次。”
那大夫露出惧色,显是被桑麻抓了痛脚,瞅着自己爱如性命的胡子直摊手:“这、这我已经尽力了呀,你这丫头忒地野蛮,哪里像个姑娘家。”
桑麻手中的刀丝毫不松,置若罔闻。
又煎熬了大半个时辰,一声极低地咳嗽传来,守在一旁心火燎原的几人立即弹跳起来,冲至床边,终于见季桓紧闭的眼睑微颤,半晌,缓慢的睁开眼。
虽身体无力之极,可他眸光依然明澈有力,眼神一一在床边几人身上扫过,最后,确定在了那大夫身上。
地明立刻明白主子心意,转身将卞老汉与大夫带了出去。
卞老汉是自己人,那大夫却要做一做工作的。
屋中剩余的三人中却是先前最镇定的康婆子先开了口:“主子....。”
季桓似乎想笑一笑,无奈疲累至极,出来的效果也只是嘴角动了动,目光含着安抚之意,虚虚地突出两个字:“无妨。”
楚宁腕上一松,低头才见是刚刚一直因紧张无意攥着自己的桑麻,先前她不觉得,这会子才感到手腕发痛,低头细看,腕子上通红一片,可见这丫头方才是有多担心,楚宁心里微怅,悄悄放下衣袖。
不长的功夫,地明就返回屋中,冲主子微一点头,季桓神色恢复一贯的淡然,轻声吩咐:“连夜回京。”
话一出口,三个女子俱是一愣,她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也明白一路只怕不会太平,他现在的情况,就是一路平安折腾到上京只怕也难,更何况还危机重重。
康婆子眉头紧锁,却不敢说句劝阻的话;楚宁愣神之后迅速去收拾东西,只桑麻一扭头跑出了屋子。
大伙这会子都顾不上她,楚宁快速将东西一收,到床前将季桓小心扶起,这才顾得上和他说了自见面后的头一句话:“主子这回食言了。”
季桓扶着她肩膀下床,腰腹及左肩的伤口刚刚缝合,一动便是钻心般的痛,饶是毅力惊人,额际也不免渗出豆大汗珠,可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