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起来。
瞬时她泪如雨下,忙一面叩头一面哭求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啦,求主子如何责罚奴婢都好,就是莫要将奴婢卖出府去,求主子、求主子啊....”
季桓面无表情的摆手打断她的话,冲着燕瑾微微抱拳:“下人不慎,让燕兄见笑了。燕兄若不嫌弃,不若先在府中换了衣衫如何?”
燕瑾只是不动。
这当口地明已经过来提人,素心求了一阵见季桓丝毫不为所动,心念电转下瞥见一旁的燕瑾,忙扭身像燕瑾赔罪:“公子,是奴婢大意惊了您,奴婢知错,还求您宽恕了奴婢这回,奴婢不能被卖出季府啊,公子,求您....”
后面两字在地明的提拽之下显然已经变了声,但那满脸清泪的模样却将燕瑾震了下。
几乎是立即的,他伸手扣住了地明的手臂,地明略略用力,燕瑾的手也用力,并不相让。
“.....等等”,这两字从燕瑾口中说出干干涩涩,但微微发红的脸色又告诉季桓他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听见这话,几人俱是一顿,季桓抚着衣袖挑眉往旁边踱了两步,扫一眼泼洒在地上的汤汁,他慢悠悠笑道:“怎么,燕兄这是要代在下管教管教季府的下人么?”
燕瑾皱皱眉,他懒得回头去看季桓的表情,口气有些生硬的说:“不必罚了,我不怪她便是。”
素心一听,忙扭头感激的看燕瑾一眼,然后又眼泪汪汪的看向季桓,生怕他真将自己卖出府去。
季桓状似讶异的瞅瞅燕瑾,这是一个打他脸的好机会,眼下燕瑾竟然不理,他不由眨了眨眼,怎么办,他好像赌对了。
素心见季桓没有立即说话,想来是有希望,于是正要暗松一口气的时候,却见季桓摇头道:“燕兄实在是仁心不忍这丫头受罚,然则,我季府的规矩却不能破,不然她们日后有样学样,不更叫人诟病我季府之人粗鄙没规矩。”说着,还瞟了陆生一眼,陆生心里暗暗唾了一声。
罢了,挥手仍叫地明去按原命行事。
——可是,燕瑾也没松手。
这下,几人都静了,盯着他不出声,良久,僵持着。地明用力,燕瑾也用力,两人力气愈加愈大,只可怜了素心一只胳膊被地明捏的死死的,不敢出声,只疼得秀脸上满是冷汗。
忽而,季桓在室内抚掌哈哈大笑:“啊,看来一遇之下砰然而动之事也并非只出现在季某一人身上.....唔,是季某迟钝了。”
他一掩唇咳嗽两声,地明终于在他的示意下松开了素心,可是,几人都傻啦,季桓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素心也顾不得主仆之别,直愣愣的看看季桓再看看燕瑾,心下打起鼓来。
燕瑾此刻也终松开手,侧身冷冷看了季桓一眼:“燕某并非此意。”
季桓一哂,摊手问:“燕兄若是无意,偏何要执意阻拦?方才这丫头进门时可说燕兄是情急出手,可这阻拦她受罚....罢了,既是如此季府里更加容她不得,省得下人们嘴碎到时传的愈发难听了去,坏我季府名声是小,再将燕兄牵扯进来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燕瑾微悸,刚情急之下并未想这许多,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他不由又瞅了一眼地上的素心,却见她也正哀哀的觑着他,此一眼,他便又怔了去,这像极了苏如意的眼睛啊,像极了她那哀怨的神情....燕瑾只觉得心口发闷,忙移开了眼。
季桓在一旁早将他细微的变化收入眼底,手指一直素心:“这丫头从今日起便不是我季府的人了,燕兄若是有心,季某明日便会将人送至府上,燕兄若是无心,那权当是季某一厢误会,自府中赶出就是了。”
燕瑾蓦地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季桓一眼,咬咬牙冷哼一声大踏步离去,既未说可,也没说不可。
季桓盯着那身影良久,才低头瞥了一眼尚且梨花带雨的素心,淡淡给地明递了个眼色:“让她去换身衣裳再带过来回话。”
素心心里暗惊,咬咬唇抽噎着去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地明复又将她带进书房。
地上汤渍未清,季桓背身站在窗前,素心声音发颤:“爷真要将奴婢送出府去?”
季桓未答,素心只当他方才一时气愤,现今静下来心生不舍,忙跪行几步,半抚着心口道:“爷怎可如此狠心?明知道.....”
“明知道什么?”季桓蓦然转过身来,目光寒中见厉,漠然续道:“明知道你心机颇深,所想颇多,难道我还能安心将你留在季府不成?明知道啊你排挤素容,对我院里的丫头更是已心生妒恨,你说,难道我还能将你放在身边给你机会不成?素心,你今日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不该将算计用在了我身上,在季府这些年,你难道不知我最恨别人谋算我!?”
素心霍然一凛,不由向后跌了一下,摇头喊道:“奴婢没有啊,奴婢怎生敢算计主子。”
季桓冷哼一声,转头不再看她,只瞥了眼地上的汤渍淡淡说:“这汤里你有没有动手脚我暂且不说,可你方才来时衣服上图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不然,那燕家公子本是心志坚定之人,纵使你有几分姿色,他也未必肯看你一眼。”
素心如坠冰窖。
大半个时辰前,草儿黑着一张脸过来找她,言语颇有些吞吞吐吐,素心好言问了半会草儿才不情不愿的与她说,原来季桓楚宁在青芜院不知为何拌了嘴,楚宁惹得季桓很是生气,素容在一旁相劝,结果季桓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