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针锯齿小叶,茎枝及茎顶部密生金黄色的小花,远远望去一片金灿灿,煞是好看。
楚宁对花没什么研究,不由问百喜:“这花儿叫什么名儿?”百喜指挥着人将花摆在院中,笑道:“回楚姨娘,这是黄莺花。此花花期在夏末秋初,如今刚开,有几个月看头呢。”
楚宁:“你们姨娘是个懂花人儿,哪像我,看花也不过凑个热闹罢了。”
百喜福了福身:“楚姨娘说笑了,我们姨娘说花不在艳闻香为佳,友不在多知心为上。”
楚宁笑:“到底是白姐姐雅致。先替我谢过白姐姐,等我身子好些了,定要到素锦轩当面谢一谢的。”
百喜应了声是,带着丫头回去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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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大奶奶/头七这天,燕府内一片白茫茫。因是燕家嫡长熄,燕夫人又命一切皆要大气些,故灵堂布置的十分讲究。
人们对头七十分看重,因此宾客甚多。除了双方的亲戚外其余多为燕家官场上的同僚。燕大奶奶娘家人丁稀少,来的父母、姊妹等才共计十来人。一三六七子在前庭招呼宾客。楚宁跟在一众奶奶小姐身后开小差,偶尔还得奉献几滴眼泪。
借着这个机会楚宁算是把燕府内同辈的女眷都认了个八/九不离十。已出嫁的二小姐燕慧和五小姐燕芸也回来了,此时正跟在各自母亲身边说着悄悄话。
楚宁无聊得很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一直低着头数绵羊,一会儿脖子就酸的不行。抬头缓劲儿得功夫觉得一束目光正钉在自己身上,她回看过去,确是九小姐燕婧。
燕婧今年才十四岁,白里透红的脸蛋上还带着特有的婴儿肥,穿了件荷叶领的绸衫青色的褶裙,目光张扬而略带好奇的看着楚宁。
楚宁遥遥福了个身,心里却想到了她姐姐燕盈,果然小姐还是嫡出的腰杆硬,刚见八小姐燕敏就和气的多。燕婧看了她一会儿倒也没过来,转个身不知去哪玩儿了。
折腾一天回到梧桐院时楚宁只觉腰酸背痛,躺床上想睡死过去。青歌摆了饭,楚宁饿得狠了,到吃的极快。只是喝汤时又想起燕盈、燕婧心下一寒道:“这汤越来越涩了以后别熬了。”
那日回至房中楚宁已冷静下来,仔细一回想那燕盈明明是故意激怒自己,而能使得动一个嫡出的小姐寻常奶奶小妾是不大可能,那便只剩下燕夫人和燕小七。而楚宁身份卑微,连对燕夫人称一声“婆婆”都不能,燕夫人应该也不屑对她这小角色加以试探,那就只剩下一人而已——燕瑾。
——想及此,楚宁没了胃口。
青歌看她一副赌气模样,笑道:“小姐若真不喜欢,明个儿让刘妈妈换一种就是,可犯不上气着自个儿。”
楚宁摇摇头,不知怎的忽地生出一种不安的情绪,看一眼沙窝正色道:“这个汤确实有点涩。”青歌见她说的严肃,也收了笑,取了个小羹匙舀了一点拿舌尖尝,脸色变了变:“是奴婢疏忽了,小姐恕罪。”
楚宁心里咯噔一下:“毒药?”
青歌摇头:“不是,奴婢盛汤的时候试过,无毒。只是这汤的味道确实不对,仙草是应该有略微发酸的,熬的时候奴婢特地告诉刘妈妈加甜草根,去了酸。可这涩味却是不该如此重的,前几次小姐说汤有些涩,奴婢还以为小姐是气七爷这阵子没怎么来因此说的气话,便没太在意。”
楚宁听到不是毒心里略微放宽了些,强稳心神继续问:“我的饭菜都是谁准备的?”
青歌道:“都是刘妈妈经手,她跟在小姐身边十几年,最是清楚小姐的口味。”
楚宁皱眉:“既不是下毒,那可是有人将仙草掉了包,以次充好?”
清歌沉吟一下,转身将剩下的三合仙草都取来。其中燕瑾赏的还剩一盒,另外两盒是上次叶蓁蓁送来的,都还没动。两人将盒子打开细细查看一番,却是与原来无二。
楚宁静静看着盒子里的药材,心里一动,附耳跟青歌交代了几句。青歌狐疑着抱着药材出去了,小半个时辰后端了一罐汤来。楚宁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尽力沉住声音:“尝一下。”
青歌舀了少许,有舌尖一舔,顿时皱眉:“涩的拿不动舌头。”
楚宁如被人当头一棒,回过神来时后背尽湿。青歌也白了脸色:“为何...?”
楚宁木然的摇摇头,牵出一丝苦笑:“不是毒,自然测不出。”青歌不解,楚宁续道:“这仙草又名冬虫夏草,确是极好的补药,尤宜产后体虚,可虫草本为一体才能益气补血,若单取夏草服之,则可使人绝、孕。”
青歌手一抖,静默片刻却很快冷静下来:“小姐说不喜这个味道,每餐都只喝了几口,是否要先请个大夫来看看。”
楚宁心里一片冰凉:“现下还不知是谁下的手,先不要打草惊蛇。现在回想起来,这汤并非一开始就这么涩,应是逐渐加重了草的份量。我虽喝得不多,但这七八日下来累计下来也不少,如今是否伤了根本就看天命吧。”
青歌眼神微寒:“刘妈妈是跟着小姐自娘家来的,应该不会....。”
楚宁想了想:“刘妈妈性子直,此事先不要与她说,免得她露了什么马脚。今天我累了,你把这些都撤下,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明个你照例忙你的,这几天随便给刘妈支个什么事,让院子里这几个轮番去熬汤。”
青歌应下,将饭菜撤了,又服侍楚宁洗漱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