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杜公子带去客房,传我的话,凡是杜公子的要求,一概应了。”
“杜公子的一切事宜,都让雪月负责。”楼如逸补充了一句。
“什么?!”杜嵘惊叫,这个凶丫头?
“楼公子!”雪月也叫了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嫌弃——这个觊觎她家小姐美色的穷小子?
“就按周公子所说的做。”周聘婷道。
十天之后,周氏钱庄贴出了个告示,并且派伙计在旁边解说。
“周氏钱庄以万两银子悬赏,寻找有经商之才的人,开辟南疆商路,做耕牛、水稻、布匹生意。有志者可选以上三项生意中的一项,将初步拟定的经商计划写好,交与咱们周氏钱庄的……”
“让开让开!”伙计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人强行将围在周氏钱庄门口的百姓给分开了,一顶垂着水红软纱的轿子落在门外,一个中年婆子俯身在轿子前听了两句,便直起身敞开嗓门叫道:“周家的裁缝呢?都给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提到了小小吃肉的事,按礼制父母丧服孝三年,是茹素的。但这只是礼制,一般来说,出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只要服素、不戴首饰、不寻欢、不饮酒作乐,在自己家吃点肉是没关系的,特别是对于身体本就不好的人。但是不能给外人知道,也不能在外边吃。
☆、第54章
这人的话一喊出来,周围的人全都哄的一声笑了,一人高声道:“你这是外地来的吧?周家是做钱庄的,哪里有什么裁缝?莫不是走错地了?”
周氏钱庄的伙计也上前做了个揖道:“这位夫人,这是钱庄,没有什么裁缝,您要找裁缝,还是去织锦楼吧,就顺着这条街往前走,第一个十字路口右拐便能看到织锦楼的牌匾。”
“我要找的就是你们周氏钱庄。”轿子里的女子声音娇媚,透着十分的跋扈。“昨日孤山赏菊宴上刺史夫人穿的那身衣裳,难道不是你们周家做的?”
钱庄掌柜听到动静,走出来作揖道,“夫人安好,夫人说的那些衣裳,不是周家的人做的,而是周家请人做的。”
“这有何区别?一样是你们周家出的。”女子骄横道,“我要你们照着那身做一套,不,做另一套更好的,银子么,不是问题,五千还是一万两?你尽管开口。”
“哈哈!”掌柜的笑了,“夫人说的不错,对周家来说,银子不是问题,周家就是做钱庄生意的。但是夫人,你要的周家做不到,因为刺史夫人那身衣服是用南疆特产的荨麻布做的,上边织锦的手法也是当地部族特有的法子。前些日子我们钱庄的管事去南疆探听风土人情,才发现这中原没有过的精美布匹,而且总共也就那么几匹,除了给我们小姐留着以外,全都给刺史夫人做衣裳去了。我家小姐说,自从她被封为皇商,许多事都倚仗刺史大人,听说刺史夫人要赴宴,便自作主张给刺史夫人做了身衣裳,作为答谢,既然是答谢,那自然不会有第二份,这位夫人,您还是请回吧。”
“休要哄骗本夫人!”女子怒道,“你们这等商人谁不是一双眼睛就盯着银子?来人,将银子抬出来,让他见识见识!”
“哎哟,我说梅姑娘,你可别丢人现眼了吧!”
一个身穿绿衣的丫鬟从人群中挤出来,蔑视地看了一眼轿子,冷哼道:“分明就是府中的姑娘,连个姨娘的名分还没挣上呢,就敢在外边自称夫人?回头我告诉夫人,有你好果子吃!”
“你……”轿子里的女子气得语气都变了,幸好她没走出轿子叫人看见脸,都则这会儿人上那捡脸皮去?“你这死丫头来干什么?”
“没什么,来替我家夫人说声谢谢而已。”丫鬟走上前行了个福身礼,道:“我是刺史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彤香,我家夫人说,昨日受了周小姐的一份大礼,十分欢喜,不胜感激。我家夫人本想亲自登门道谢,又听说周小姐出门巡查生意了,府中不长眼的东西又来讨人嫌,便派我来道个歉,赔个不是,刺史府失礼了。”
“姑娘言重了。”掌柜的拱了拱手,问道:“我们小姐也只是见那荨麻布新奇难得,所以做了身衣裳,不知刺史夫人觉得如何?”
这话说出来,轿子里便传来一声冷冷的“哼”,透着不屑和难以言明的酸味。
彤香便笑得更欢了,“回掌柜的话,我们夫人甚是满意。这些日子虽然天凉了些,但我们夫人体丰怯热,不爱穿那些个缎啊锦的,就爱个质地轻薄的纱,可惜近来时兴的纱都花里花哨的,不素净,若要素净吧,只有缭绫。夫人正为此事烦恼着呢,不想周小姐竟派人送了新衣裳过来,可不正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么?这荨麻布洁白细薄,十分清透凉爽,上边的花纹也不俗气,衬得咱们夫人如白牡丹一般雍容华贵,不是一般的俗艳野花能比的。”
说完,还看了轿子一眼,隐含之意指了谁,显而易见。
“你……”轿子里的女子更是气得声音也抖了,吩咐道:“起轿!回府!”
“哎呀,梅姑娘急什么?”彤香神色得意道:“听说今日周氏钱庄贴出告示,要寻觅有志之人前往南疆经营荨麻布之事,我家夫人宅心仁厚,担心有人不识货,还以为荨麻布与穷巷子里乞丐穿的麻布一样呢,所以命我将这衣服拿来周氏钱庄门口好好展示一番。”
说完,她拍了拍手掌,四个小厮将两个抬着翘雀首的酸枝木衣架过来,另有两个丫鬟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