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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修为深不可测的高僧说完。
众人只觉得如沐春风。
掌柜的愧疚之心,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同样感到愧疚之心爆棚的,还有那碧落宗的托塔天王。
他活了好几百年,如何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分明是那掌柜听到了一些风声,以为自己要找茬,派人去请店伙计请督察者……
一想到督察者。
李天王看向那修为高深莫测的佛修,“晚辈碧落宗李屡屡,敢问前辈法号为何?”
手持权杖的佛修,并没有拒绝元婴修士那一声“前辈”。
事实上,依照他的年龄和修为。
别说是李天王,就是李天王的师父和师祖还活着,也要尊称一声师父。
但见他微笑,如拈花佛一般,说道,“贫僧法宝释相。”
“释相大师,是这样的。”李天王态度谦逊地说道,“此事说来,与晚辈有些许关系。”
“晚辈昨日,听信谗言,与居住在此客栈的修士发生了误会,还误伤了一些无辜的店伙计,今日带着弟子前来客栈,是过来道歉的,不曾想,又引来另一场误会,惊动了大师,当真是晚辈的不是,晚辈在这里,给前辈道歉。”
说着,碧落宗威风赫赫的托塔天王,竟然真的恭恭敬敬,给自称释相的佛修行了一个佛礼。
释相笑了,“李施主不必向贫僧道歉,你应该道歉的不是贫僧,而是这位受到惊吓的掌柜,还有昨日因你而受伤的无辜人。”
“晚辈明白前辈的意思了,晚辈一定向昨天因晚辈无辜受牵连的道友,表达歉意,请求他们的原谅。”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手持法杖的释相,对李天王行了一个佛礼。
院子里的气氛,有一种被升华的感觉。
每个人都感觉如沐春风。
好似置身在一片祥和的花海。
只有段嫣感觉无比奇怪。
他觉得,此时,自己与这片祥和的气氛,像是分隔开一样。
他见过的佛修也不少了。
公认的德高望重的也有几人。
他们的修为,是段嫣相当一段时间,都不可能超过的。
但他们给段嫣的感觉,却没有这法号名为释相的佛修,那么奇怪。
就好像,那些人都是实实在在的。
都是看得见摸得到的。
而这个释相,却是个假的。
段嫣环视四周,发现除了自己,每个人似乎都敬畏地看着释相,被他的笑容真诚的感染着,感激着,感动着。
就好像……
就好像是被邪教蛊惑了一样。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位施主……”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段嫣的耳畔边响起。
段嫣不可思议地抬头。
不知什么时候,先前还距他尚有一段距离的释相,现在却在他的身边。
而他完全没有感觉!
不,他是有感觉的!
段嫣觉得胸口一阵骚动。
离光剑烫的厉害,胸口的乾坤袋里,所有的法宝,似乎都疯狂的叫嚣着。
若没有段嫣的压制,他们就要飞出乾坤袋。
段嫣猛然低下头。
做出和其他人一样,恭恭敬敬地态度。
“前辈。”
“这位施主,虽是道身,却又似是我佛门中人。”释相微笑着说道。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满含笑意。
段嫣身体有些僵硬。
须臾,他声音谦恭地回答,“晚辈虽是道修,认耙恍┓鹄恚不过只是皮毛。”
“阿弥陀佛,道有上善若水,佛有慈悲为怀,道佛本不分家,施主身为道修,还能主动学习佛理,诵读佛经,实为难得。”
“前辈谬赞了。”
段嫣语气不变,依然是那么恭敬。
似乎和院子里其他人一样,对这个叫释相的佛修,尊重的不得了。
释相似乎也很满意段嫣的表现。
与督察者一行人,踏风而去,离开了同福客栈。
他周身依然是金灿灿的。
满院子都是他的佛气,和外泄的灵光。
院子里的修士,久久不肯散去,他们宛如最真诚的信徒,望着佛修离开的身影,一动不动,直至过了好久,众人方如梦初醒。
段嫣冷眼观看,看着院子里,宛如中邪了的修士。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轻轻抚摸自己的胸口。
刚才,就在他的离光剑,几乎要压制不住,利剑出鞘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压制住了。
那种力量强大,却没有丝毫的侵略性。
直接安抚了暴戾中的离光剑。
却也让段嫣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样的力量,竟然可以完全压制他的本命灵剑。
哪怕是当年在面对碧玺的时候,离光剑也不曾失去他的战意,可就在刚才,本来杀气腾腾的离光剑,却突然软了下来。
无缘无故,没有一点点预兆。
段嫣看着院子里,该做什么做什么的合欢派修士,和一个个如梦初醒,兴奋不已的碧落宗修士。
以及一脸怅然若失的托塔李天王。
那种奇奇怪怪,游离于他们之外的诡异感觉,再一次升起。
那个叫释相的大师……
段嫣回忆起那双,过分年轻的脸庞却又过分沧桑的眼睛。
默默离开。
至于李前辈一行人。
随他们去吧。
回到茶室。
茶室里药味弥漫。
高长歌和简殊正帮段嫣看着炉子,高长歌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