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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此人交给沧岐长老了。”
南寥寥说道。
他像是甩掉一坨垃圾一般,将尖嘴猴腮的记名弟子,甩到了一边。
年轻人浑身颤抖。
南寥寥同样没有要他的命,也没有让他变成傻子。
可他宁愿死,宁愿变成傻子,也不愿意面对接下来残酷的命运。
因为他知道。
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生不如死。
“掌门饶命,掌门开恩!”
“掌门,不关小人的事情,不关小人的事情啊!”
“掌门饶命啊,掌门!”
尖叫声,求饶声。
他们恨不能冲到南寥寥的脚下,跪舔他脚下的泥土。
他们这里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龌龊事情。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一些落霞山弟子的鲜血。
只是程度不同。
吸食脑浆,这是魔宗才会做的事情。
修真界有一种说法,脑子是修士最重要的东西,比元丹和元婴更加宝贵。
这是大补,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提高修为,让进阶变得更加容易。
事实上,这是完全没有任何依据的。
在修真界,已经有许多医者证明,修士的脑浆毫无用处,取出活人的脑浆,除了异常残忍,沾染因果结,引起天道的惩罚,根本毫无益处。
就算是魔宗,也只有极其泯灭人性的家伙,才会用这种方法。
南寥寥厌恶地看着尖嘴猴腮的年轻人。
他的体内,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合欢派弟子的脑浆。
每一寸肌肤,都让南寥寥透着深深的恶心和憎恶,他恨不能将这个家伙碎尸万段。
他不能痛快地死了,决不能便宜他。
他怎么折磨的合欢派弟子,就要以十倍百倍的手段,施加在这个人身上。
这一刻,沧岐道君和南寥寥达成了共识。
一定不能让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好过。
“下一个是谁呢?”
南寥寥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一群人。
施虐没有让他感到愉悦,相反让他感到深恶痛绝。
这些蝼蚁一般的人,他们欺上瞒下,将自己当成了傻子,将他们合欢派的弟子,当成可以随意屠杀的羔羊。
可纵容这一切的,正是他身边这位道貌岸然的月不鸠长老。
月不鸠是南寥寥最讨厌的人吗?
并不是。
他讨厌的,是弱小的自己。
在南寥寥看来,弱小的自己,才是造成这些合欢使者客死异乡的罪魁祸首!
月不鸠的脸色很难看。
与先前不同的是,刚才他的神色充满了被挑衅的愤慨和屈辱,而现在,则是像被人打了一拳似得灰败。
段嫣还没有从月不鸠道君身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就像一直斗败了的公鸡。
垂头丧气地看着南寥寥。
哦,不,这个形容还不够贴切。
更精准的形容词,应该是行尸走肉。
南寥寥察觉到月不鸠的情绪变化,回头,看向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元婴长老,冷冷地说道:
“月长老,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人证,物证,还有搜魂术的铁证。
就是和月不鸠站在统一战线的南阳子,此时也不想说什么话了。
事实上,当他看到尖嘴猴腮的记名弟子,脑子里的画面时,他就后悔自己刚才站出来替月不鸠说话了。
他现在压根就不想搭理月不鸠,甚至有一种狠狠跺一脚对方的冲动。
月不鸠贪慕权势,喜欢灵石,这些都没有错。
谁不爱钱,爱权。
他们这些心境不佳的元婴道君,进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算有异果能让他们延长阳寿。
但阳寿一过,他们还是要死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为自己的弟子早作打算。
比如为自己峰门的弟子留点钱。
他们这些峰主,弟子众多,峰门的内库里,没有多少灵石,弟子没有灵石,进阶也就相对困难一些。
月不鸠的考量他知道,而且自己也得到了些许好处,所以就觉得站在他这一边挺好的。
可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建立在合欢弟子的人命之上。
他南阳子,虽然胆小怕事,可还不是畜生。
让他支持那些吃脑浆掌事,呵呵呵,早知道月不鸠扶持的是这样一些玩意儿,他还不如站在南寥寥那边呢。
至少媚媚仙的大弟子,不会做这种缺德事儿!
南阳子一脸后悔,恨不能冲上前,和月不鸠打一架。
——你这混蛋玩意儿,你脑子里装得是翔么?
——老家伙想钱想疯了!?
与月不鸠还算同一个战线的南阳子尚且如此,更别提其他的道君了。
此时他们完全明白,为何掌门一定要将这件事闹大,并且闹得如此不堪。
因为月不鸠,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想要灵石和金银,觉得自己劳苦功高,想要更多的权利,他们都可以理解。
但那绝不是将自己的利益建立在人命之上。
更何况,那不是普通人的性命,而是他们落霞山弟子的性命。
月不鸠,真是,太让他们失望了。
自他们看到“喝脑浆”那段后,落霞山的元婴峰主,就再无可能,站在月不鸠的阵营中去。
月不鸠看看左右。
他看到了同僚那漠视的目光。
还看到了年轻的掌门,那轻蔑的眼神。
林子轩在仇视他。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