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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是个骄傲的人。
虽然他面对段嫣的时候,语气十分谦逊,但话语之中,还是难免会带出几分骄傲。
比如,他时不时会挂在嘴边的“小王”,或者是“本王”。
又或者是,他面对齐子云,那不经意地,上位者的姿态。
段嫣不想以朋友的名义,邀请慕容白和齐子云,来自己家,探望自己爹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齐子云也就罢了。
慕容白那时不时的“小王”,真的很要命了。
会吓坏自己爹娘的。
可是段嫣没想到,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齐子云还是那个齐子云。
慕容白却一反常态,像一个非常好相处的晚辈一样。
甚至带着几分好亲近,面对段大海和王氏,那些很外行的问题,耐心地组织语言,用普通人听得懂的句子去回答。
哄得自己双亲,心花怒放,笑声一阵接着一阵。
恨不能慕容白是他们自己的儿子。
“慕容公子,你说话真是太有意思了,我们家囡囡说的很多东西,我们都不懂,你这一解释,我们就明白了!真是厉害!”
“就是就是,你们那些仙家语言,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是听不懂的,慕容公子一解释,以前那些听不懂的,现在也能听懂了!”
“慕容公子,再给我们说一下北地的事情吧,我们老两口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越国,慕容公子讲得可真有趣呢!”
慕容白听后浅笑,“能让伯父伯母喜欢,是晚辈的荣幸,那晚辈就再说几件燕地的趣事儿。”
段嫣嘴角抽搐,她忍不住看向齐子云。
用眼神询问对方:你们少主,平日也这么健谈?
齐子云:信不信?他去年一年说的话,也不及和你爹娘共处一个时辰说得多!
段嫣:呵呵→_→
齐子云:……。
慕容白和段大海夫妇说的很尽兴。
段嫣在一旁和齐子云当壁花。
两个人共计干掉了三大壶茶。
当太阳渐落,夕阳西下,王氏看着天色,才依依不舍地对慕容白说:
“慕容公子啊,天不早了,我去给你们准备饭,想吃什么,给伯母说,伯母拿手菜多得是,你想吃什么,伯母都会做!”
王氏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热情。
段嫣这个当闺女的,都心塞了。
娘,您对我都没有这么热情过。
齐子云:我是空气。
段大海这个粗汉子,自然也没看出闺女那快要凝结成实体的怨念。
他忙不迭点头。
“慕容啊,想吃什么,给你伯母说,我们这越地的菜也是很好吃的,你伯母手艺好,我们这十里八村,做饭最好的,你伯母就算不是这个(竖起大拇指)!也是这个(竖起两根手指)!”
慕容白听言,哈哈笑着说道,“那好啊,伯母做什么我吃什么,我初来越地,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挑食的。”
想了想,他又说道,“伯母记得做几个素菜,段姑娘不能吃荤食,我给伯母打下手,伯母也好看看我的刀工。”
“哎呦,怎么使得,哪有让客人打下手的,你快去一边等着吃饭,有你伯父给我打下手就行了,囡囡啊,好好招呼客人啊!”王氏特别热情地回答。
“昂,知道了——”段嫣拖拉着长腔。
莫名有一种,自己娘亲被人抢走的感觉。
待王氏和段大海前后脚离开后。
段嫣看向慕容白。
齐子云也看向慕容白。
慕容白一派闲适,好似这里是他家一般,他不像是来做客的,倒像是这里的主人。
特别自在!
“冰清公子,真是出人意料啊!”
段嫣拖着长腔,“没想到冰清公子,竟然如此健谈!”
把我爹娘哄得不要不要的!
段嫣用一种“你这家伙,小人啊”的眼光,瞄着慕容白。
——你要如何解释?
相比段嫣,齐子云的目光就要简单许多了。
他的眼神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意思——
少主,您背叛了我们的友情。
你抛下了属下!
您抛弃了我!
……
慕容白笑容不变。
特别温润,特别俊朗,特别阳光。
这神色,段嫣看着有几分眼熟。
须臾,她便想起来了。
卧槽,这不是自己当段师弟时,看人的眼神吗,卧槽,卧槽,卧槽,自己那如沐春风的偶像气质,居然被这小子复制了!
你丫敢盗版我的表情!
段嫣谴责地瞪着慕容白。
慕容白笑了笑,“段姑娘的双亲,十分的和善,也十分的健谈,倒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段嫣听言,凉凉地说道,“那你想象中,我爹娘应该是什么样子。”
“曲高和寡,山中隐士。”
慕容白用两个词,概括了他之前对段嫣双亲的所有幻想。
“那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我爹娘就是普通人,一点也不曲高和寡。”
段嫣不阴不阳地说道。
“所以更加亲切。”
慕容白顺势接道,而后,他用十分真诚地话语说道,“极寒之地太冷了,阴阳殿也少人烟,在下确实是很久没有见到段伯父和段伯母这样的人了,段姑娘,谢谢你。”
他语气实在是太过认真。
让段嫣有些别扭。
段嫣不自在地说道,“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她虽然知道,慕容白的话中掺杂了许多水分,还是忍不住觉得,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