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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处置傻龟的是海王,想要将它完全摘干净,必须从长计议。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是一只可信任、说到做到的基围虾,相爷不仅热情邀请段嫣留在相府,方便随时随地知道案件进展。
还派虾给衙门传了话,提高傻龟在大牢里的待遇。
一夕之间,傻龟身上的海带链没了,一日三餐,还增加了新鲜的扇贝和虾仁。
一只无权无势的“犯龟”,竟然有这么高的待遇,当真是让大牢看守犯人的狱卒费解。
狱卒马头鱼和红杉鱼嘀嘀咕咕——
“这傻龟啥来头,竟让相府亲自关照?”
“我也纳闷了,你说这傻龟住这儿有段时间了,相爷从来没有过问过,怎么突然就殷勤了?!”
“莫非这傻子是相爷的私生龟?”
“哈,”马头鱼倒吸一口气,“相爷有一百七十多个虾子,还会稀罕一只不会说话的傻龟!?”
“这你就不懂了吧,就因为是龟才稀罕,要是虾,相爷都懒得搭理!”
就在这时,狱头儿,一条直立行走的带鱼,走到二鱼面前,“特么不想混了是吧,上头也敢议论?”
紧接着,狱头儿压低声音,“我可警告你们,这傻龟的绝-精爹如今入了基相的眼,连带关咱这儿的傻龟,也成了有背景的龟,你们平时都殷勤着点,别以为龟傻,就不会告状!”
马头鱼红杉鱼吓得一激灵,抱紧小咸鱼瑟瑟发抖。
带狱头走后,马头鱼和红杉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马头鱼忍不住问道,“相爷为啥对那绝精龟另眼相看。”
“莫非,那绝精龟,是相爷的……”红杉鱼咽咽口水,说出那个压在心里的答案,“爹?”
马头鱼震惊,随后一副“原来如此”的架势。
至于,一只虾的爹,为什么会是一只龟,就不在它们的理解范围了。
……
这日,虾宰相又喷了半斤香露,掩盖自己身上的味道。
自从海王无缘无故,鼻子通气后,自己就遭到了厌弃。
作为一只有狐臭的基围虾。
它自小就遭到同族其它虾子的歧视,没人和它玩,都说它身上有味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它身上的味道愈发浓郁,渐渐地,连娘亲看它的眼神都变了,它尚未成年,其它幼年基围虾,还在娘亲的怀抱,无忧无虑的成长。
它就被赶出了家门。
一游荡,就是若干年。
直到某一天,它遇到了,已故海王和还是世子的海王陛下。
当日,二人遭遇敌国杀手围攻,黑压压的鳌虾,前仆后继的冲上来,挥动着钳子,杀向二人。
千钧一发之际,它站了出来挡在二人面前。
杀手受不住它身上刺鼻的气味,捂着鼻子纷纷退避,吸入它身上气体的,轻则头晕恶心,倒地晕厥,重则口吐白沫,不治身亡。
那时的它,是一只落魄虾,想得无非是,救了两位贵人,讨点赏赐就走,没想到,已故海王陛下,竟然对他欣赏有加,和他秉烛夜谈。
难道海王不嫌弃他身上的味道?
很久以后,他才知道,海王陛下有很严重的鼻症,根本闻不到任何气味!
让他欣喜若狂的是,不仅已故老海王陛下有,当时还是王世子的海王陛下也有。
就这样,他依靠令人折服的“气”质,扶摇直上,平步青云,一跃成为本国的宰相。
就在他认为,自己会在这个位置做到死,意外出现了,陛下久治不愈的鼻症竟然好了!
它可以闻到气味了!
对于旁人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是海神保佑,对于基围虾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因为它竟然在海王眼中,看到了昔年娘亲眼中,同样的厌弃!
天要亡我么?
不,我不认命!
基相恨恨地说道,我一定要除去我着一身味道,重获陛下恩宠。
想着,它又在身上洒了半斤香露。
昂首挺胸去上朝。
……
段嫣在宰相府后院打坐,这里景色怡人,虽然空气中除了海鲜味,还隐隐浮动着一股别样的臭味,但灵气充沛,非常适宜修炼。
就在这时,仓促地脚步声由远至近,伴随着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
“不好啦,不好啦,相爷被抓进了天牢!”
段嫣一愣,不是说海王极为宠信宰相,宰相门生遍布朝野?
怎么这就入天牢了?
段嫣耳力奇佳,纵使他离虾小厮尚有不小的距离,依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一清二楚。
说来,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是基相自己送上去的把柄——
基相为了掩饰自己身上的臭味,今早出门,洒了一斤香露。
香臭两股味道混合,产生一股寻常海货难以承受的毒气。
这股刺鼻的味道,熏晕了一整条街的海民不算,还熏倒了满朝文武。
海王虽能闻到气味了,但鼻子的功能比平常人,还是差那么一点。
所以他挺的时间最长。
基相以为海王鼻子又不好使了,凑近试探。
这一近不要紧,海王闻到了相爷身上销魂的味道,一口气没提上来,栽倒在地,至今昏迷不醒。
于是,身怀“异香”的基相被苏醒的政敌,晕晕乎乎的东方对虾太傅,扣了一个“行刺”的罪名,压入天牢。
为了亲自见证基相倒台,对虾太傅强忍恶心,跟随虾兵蟹将一同押送基相入天牢。
在基相关入天牢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