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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然,合欢子想起临别前,段嫣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
对方似乎对今日发生的一切,早有预知。
鄱阳门的人,真的是难缠的很,从普通弟子到教头,都那么让人憎恶,看到他们就讨厌。
“这些鄱阳门的弟子真的是人吗?他们怎么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我肚子好饿。”
“我想段公子炒得蔬菜,段公子手艺真好!”
“呜呜呜呜,早知道这么苦,我就不来了,谁愿意来谁来。”
“我想段公子……的菜。”
“我也想段公子……的菜。”
合欢子和浔阳子一路很沉默,并不是两人有心事,而是两个人真的是又饿又累,这几天除了吃了一些野果喝了几口的山泉水外,几乎没有进食。
哪怕他们的修为和同龄人相比,已经非常优秀,还是掩饰不住内心深深的疲倦。
风月门中修为最高的合浔二人都是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
可与狼狈的风月门弟子呈鲜明对比的是那些鄱阳门弟子,他们除了因为连夜赶路,衣服不若初见时那般整洁,一个个神清气爽的毫无变化。
“这就是鄱阳门和我们的区别……”
风月门弟子心里充满了绝望。
他们不想承认自己比鄱阳门的弟子差,但现实真的很打击人。
面对这样强悍的鄱阳门弟子,他们已经提不起任何争强好胜的心思。
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劫难”。
就在大部分风月门弟子都在祈求老天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时候,一道嘶哑的嗓音响起:
“你们吃的是什么?”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土大力。
连合欢子和浔阳子,一路上都说了几句话,土大力则一言不发,哪怕她累得瘫倒在地上,也没有张嘴说一个“累”字。
这是这次行动中,她第一次开口。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土大力身上,只见她目光灼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不远处的鄱阳门弟子,对方似乎做了某个吞咽动作。
“你刚才把一个药丸吞进肚子里了,你吃的是什么。”
土大力虽然用的是疑问词,但语气却毫无波澜。
她的身材健壮到可怖,眼神是那么空洞。
年轻的鄱阳门弟子心中一紧,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吃什么。”
语气说不出的心虚。
“你吃了,我亲眼看到你将那个丸子吞下去的,你本来很累的,但是你吃了那个丸子以后,立马精神奕奕,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土大力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我注意你们很久了,你和你的同门,都有吃那个丸子,那是什么?”
“你,你一定是看错了!”
“就是就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吃!”
“你这个人真奇怪,眼神不好是吧!”
“你这人长得丑,心也不美啊,竟然信口雌黄。”
鄱阳门弟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嘲笑着土大力,土大力沉默,但她的眼神异常执着,看着那些鄱阳门弟子,似乎急于寻找一个答案。
以往,看到土大力被嘲讽,风月门的弟子应该是幸灾乐祸才对。
但今时不同往日,土大力再丑也是他们风月门的弟子,更重要的是,大家一起度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夜夜,颇有一些“有难同当”的味道。
“呵呵呵,土大力不会说谎的,我说呢,你们这些鄱阳门弟子,为什么一个个精神奕奕,原来是吃药了,一个个装的像自己天生神力一般,也不嫌害臊!”
“就是,大力是我们风月门最诚实的弟子了,大力说你们吃了你们就是吃了,鄱阳门有什么了不起,嗑-药门!”
“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和我们同行!”
“是你们鄱阳门先找的我们风月门,你们拽什么?!”
风月门弟子像是突然开启了小钢炮模式一般,“突突突”地向鄱阳门弟子开炮。
“你们说什么?!”
“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们说话?!”
鄱阳门弟子勃然大怒,东洲大陆哪个修行者看到他们身上的弟子服不是客客气气的,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给嘲笑了。
自认为是天子骄子的鄱阳门弟子,果断翻了脸。
就在剑拔弩张,眼看一张恶战不可避免的时候,鄱阳门带队的教头突然开口:
“鄱阳门弟子听令,不准与风月门弟子发生争吵,违令罚灵石三块。”
无论哪个时代的修行界,灵石的作用都毋庸置疑。
鄱阳门的教头在本门有着相当超然的地位。
在这个极少一对一传道授业的时代,教头等于老师,等于带队的班主任,他们既是宗门秩序的维护者,又是负责为弟子答疑解惑的讲师,地位十分崇高。
听到教头的话,鄱阳门弟子脸上纵然忿忿不平,相当不爽,还是硬生生的忍住怒火。
风月门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实说,连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鄱阳门教头向着他们。
浔阳子和合欢子狐疑的皱起眉头,唯有土大力神色未变,她的眼神一直盯着先前吃药的年轻人,似乎在说,我的问题你们还未回答我呢?
大约是土大力的眼神过于明显,鄱阳门的教头终于开口说道:
“那是我们宗门自己研制的辟谷丹。”
屁股丹?
那是什么?
你们鄱阳门弟子的腚-眼子还长嘴上了。
“辟谷?传说中,可以不吃不喝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