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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是……”
袁芳还未说完,人便仰天向后倒去。
他死了。
毫无预兆的死了。
司马文未闭上双眼,敛去愤怒和自责。
他很生气,也很痛心。
他身为袁芳的师父,竟然没有及时发现,这个弟子非同寻常的地方。
他这个做师父的要多么疏忽,才导致弟子被……
“师父……”
原本观看段嫣制作水晶球的弟子,纷纷围上司马文未。
他们已经被这突然的惊变惊呆了,事情发展出乎每个人的预料,他们甚至有几分恍惚,似乎上一秒还在和他们一同做实验的师兄,如今已经身归混沌。
而他们,这些揽月峰的同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师兄会突然发疯,又会突然死去。
“师父……”
“袁芳师兄,他……”
他到底怎么了。
就在这时,姬陵郁慎重走上前,他弯下腰,手掌分出一抹灵识,进入袁芳的身体,而后露出震惊的神色,“怎么可能……”
他看向司马文未,似乎在向司马文未求证。
司马文未点点头,似乎在为自己的失职而心痛。
“是摄魂术。”
姬陵郁说道。
摄魂术?!
在座每一位金丹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震惊。
有些不相信的,甚至上前亲自查看,反倒是证实了姬陵郁的说法。
“好厉害的摄魂术,好霸道的摄魂术!”
说话的金丹真人,是司马文未的大弟子,司马无痕,他是个孤儿,是司马文未进入金丹期后,开坛收得第一个弟子。
如今已经是金丹后期。
他并未参与排挤段嫣的行为,但也并未制止师弟师妹对段嫣的种种行为。
至于理由,大概也想知道,这个筑基期的小师弟,到底有几分能耐。
合欢派蛊惑二术,和摄魂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基本上,每一位合欢派弟子,都通晓摄魂。
袁芳,一位实力不弱的金丹修士被人用摄魂术控制,而他们这些擅长甚至是精通摄魂术的合欢派修士,竟然没有一人察觉。
这是何等挑衅,又是何等的打脸。
短时间摄魂术,对身体的伤害有限,但长久对一个人进行摄魂,会对这个人的身体造成致命的伤害,这种伤害对修真者并无眷顾,还会因为摄魂和反摄魂的较量中,伤害加倍。
响起袁芳临死前,未说完的话,众人心里一沉,怕是刚才那一瞬间,袁芳终于神志清明,可也为时已晚,伤害已经无法挽回,袁芳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他们当中,每一个人,都是摄魂高手,哪怕平时多关心一下袁芳,多注意一下袁芳的变化,都极有可能察觉到,袁芳被摄魂。
可他们没有,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袁芳日常言行的诡异之处,以至于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枉死在他们面前。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间接性害死袁芳的凶手。
司马文未看着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的袁芳,闭上眼睛,就在刚才,他企图用回像咒,将发生在袁芳过往的事情,呈现出来,却发现有一个极为高明的修士,已经对袁芳的记忆做过手脚。
也是,能够对金丹真人进行摄魂的,也一定是当世高手,哪怕是司马文未,都不见得能做到,对金丹修士进行摄魂,这个人的法力,在自己之上,司马文未甚至可以这样说,除了闭关的花容子,合欢派所有元婴道君,没有一个有能力破除这种咒语,若想等到花容子出关,再做打算,怕是要数十年后,咒语也有保质期,怕是到了那个时候,袁芳身上的法术痕迹,早已经烟消云散。
“师父,袁师弟临死前,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们凶手是谁?”
“师父,怎么办,弟子想为袁师兄报仇。”
揽月峰一众修士沉默,事实上,修真者之间的关系是相当淡漠的,因为他们总是需要闭关修行,几十年光阴,对于他们漫长的生命,也不过是弹指一瞬,老实说,若不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们对于袁芳的印象,也没有那么深厚。
就是因为这样,才格外自责。
再厉害的摄魂术,也不可能长时间控制一个人,袁芳总有神志清明的时候,可他们在一起做研究,竟然没有注意到袁芳面部表情变化,以至于让敌人钻了空子。
司马文未沉默良久,对自己的大弟子说道,“请你乐茗师叔来一趟。”
“至于袁芳,保护好他的身体,找个好日子,安葬了吧。”
“至于报仇之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或许早已深入我们其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且耐心等候,相信为师,一定会替袁芳讨个公道。”
司马文未郑重其事地说道。
弟子们也知道,这里最难过最自责的当属师父,毕竟袁芳是死在师父面前的,他们若是不断的提出报仇,只能是往自己师父心口上扎针,想到这里,大家不约而同点点头。
“师父,袁芳师弟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司马文未听到“在天有灵”,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还不等他说完,只听书房里响起一波异动。
一束光从书房中传来,所有人情不自禁转头回望,只见因“袁芳之死”被他们忽略在书房中的段嫣,此时周身被一片刺目的雷光所笼罩,而发光的却不是段嫣本人,而是他手中两个璀璨夺目的球体。
那两个球体不是旁物,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