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里乱成一片。
海战表演的海船一片火光,甲板上的投石器往观众席投s_h_e 带火的石头。席位上已经横着不少尸体,皇帝专用的遮阳篷早就倒坍,烧焦一滩。
木板搭成的船身破开很多大孔,孔里面源源不断地跳出全副武装的士兵。
近卫军在高处往下s_h_e 箭,s_h_e 中几名从船里爬出来的士兵。
罗德和尼禄刚一踏进剧场,一根箭就带着火嗖地c-h-a进脚边的沙地。
奴隶和贵族都在抱头逃命,有的从高层跳下来摔进人工湖。空气里有烧焦的气味,整个剧场象一锅被煮焦的粥。
罗德的视线掠过飞来飞去的火石和箭,看见侧歪在人工湖的船只。几个黑甲的士兵从船身的孔中钻出,象钻在木头里的蛀虫。
他抬手一指,在噪声里抬高声音说:“这里希腊史诗里的战术,木马屠城的计谋。”
尼禄揪过一个正在逃窜的平民,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平民瞅见他袖口上皇宫专用的紫条纹,哆哆嗦嗦地说:“海……海战表演,船肚子里面藏着好多士兵,他们朝观众席丢火石……”
尼禄十分惊诧,松开平民的领口,脸色y-in鸷,看向为数不多的还在投石的士兵。
一名皮甲破损的近卫提着剑过来,看见皇帝受伤的下巴时先是惊异一下,再接着单膝下跪,“这些士兵从藏身的船身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用投石器攻击您专用的席位。幸好当时您不在……”
罗德即刻紧绷起来,“有人想谋反。”
“他们注定会失败。我们近卫军的数量远远超过这些谋反的士兵,他们的作战能力也不强,唯一值得忌惮的就只有投石器。”近卫接道。
尼禄望向罗德,“我今晚在剧场布置了不少近卫军,就是为了找你。没想到正巧碰上这件事……”
他指向不远处正对舞台的专用席位,眼光深邃,“要是没有你,罗德,今天晚上我一定会被突然飞来的火石砸死或烧死,临死前或许还为精彩的海战而鼓掌。水是我的祸源,神谕一点没错。”
飞散的火光将罗德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一脸严肃,“那边有多少士兵?”
“不多,不到两百个。”近卫说,“现在已经被我们杀掉一大半,还活着的只有几十个。”
“不要全部杀死。”罗德正色道,“留下几个,问出这场木马计的谋划者是谁。”
尼禄思索着,“不用问了,我知道是谁……”
他的表情逐渐凶戾,“是尤利乌斯。他主掌罗马城中央的兵力,而且全罗马境内,就只有他一个人没交传令节,有能力调动士兵。”
一颗滚动的火石朝这边飞来,猛地砸中旁边的贵族席位,挂着丝帘的席位随即燃着。
“封锁剧场!”罗德在浓烟中掩住口鼻,“杀死那几十个推着投石器的士兵。”
近卫军接到命令,提着剑退下了。
灰红色的浓烟里,罗德抓着尼禄的手腕,从雕刻着女神像的拱门里走出来。
坑坑洼洼的街道上,尽是从剧场逃生的人,有的还背着亲人的尸体,四下里隐约有妇女的哀嚎声。
“这是一场必输的谋反,表演用的海船装不了多少人。尤利乌斯知道这一点,不过他的目标也简单,杀死你一个人就够了。”罗德冷静分析道。
尼禄眼露凶光,“放弃一支下等战斗力的军队,去西西里安度晚年。他明明有更聪明的选择,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弑君。”
“动机很奇怪。”罗德说,“即使杀死了你,他也会因为弑君的罪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就象我的舅舅一样……”
听到他提到泰勒斯,尼禄神情微变,刚想张口说些什么。
嘭一声巨响,一个裹着丝绸的人从剧场的上层摔到地上,就在两人旁边。他痛苦地呻│吟着,身体扭曲,胯骨似乎断了。夜色里这个人黯淡的金发发出沉闷的光泽。
罗德觉得这个人很眼熟,辨认了一会,诧异地说:“……门希!”
尼禄表现得还要激动一些。他走过去,用铁底的靴子踩住这人的肩,翻过来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尽管已经满脸是血。
“他怎么还能穿昂贵的丝绸。”尼禄声色狠戾,“明明已经是人人喊打的通缉犯了。”
门希意识昏迷,嘴里不停地哼哼。
尼禄嫌恶地看着他,忽然用鞋底提起他的袖口。一道烫烙得很规整的家印露出来。
“他卖身为奴了。”罗德看着那道家印说,“而且主人是尤利乌斯。”
尼禄将碰过门希的鞋底在地上摩擦几下,面色不善地说:“怪不得一直没能搜捕到他,原来成了一个私人财产。”
他叫来一名近卫,指着地上扭曲如虫子的门希,命令道:“给他找医生,不要让他现在就死。”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章完结,终于,大家再忍忍
第72章 谜底和金剑
这场荒唐的造反当晚就被近卫军镇压。他们逮捕了所有还活着的士兵,在确认叛乱的主谋后,将他们全部诛杀。
近卫军闯入尤利乌斯的家宅时,尤利乌斯已经吞下一块沉甸甸的金块。
重重包围下的别墅里,尤利乌斯看见拿着兵器的近卫军向他走来,意识到行动失败,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
近卫军用铁锁链捆着他。穷途末路的他没有反抗,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门希呢?”
一个近卫军凶神恶煞地说道:“他被皇帝亲自逮捕了。”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