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偌大的兰宅,如入无人之境。
路过一进灯火辉煌的院落时,听到里面传来摔砸桌椅酒具的声音和兰云杰的醉骂声,二人相互一望,飘身落在屋顶,小心翼翼掀起一块瓦片,望向室内。
里面的兰云杰把围绕在身旁衣着暴露的艳丽歌姬统统撵了出去,不停地摔砸屋子里的各色物件,疯了一样的大骂:“一群胭脂俗粉都给我滚出去,为什么一个像样的都没有?白衣美人啊,你在哪?我都要想死你了!”
忽然一把抱住不远处的一座玉雕美人,神色莫名猥琐陶醉起来:“如果让我摸一摸你,立刻死了我都甘……啊……啊……疼死了,疼死了……”
他忽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一边抽搐一边惨叫,外面的仆人闻声惊慌失措地跑进跑出,又是叫大夫,又是照顾莫名发病的人,忙得一团乱。
屋顶的轩辕一扬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怒火升腾:“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她原本被兰云杰气得要死,不想看到轩辕一扬一副拼命克制怒火的模样,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拉了拉他衣袖:“好了,走吧。”
他们转而飘进另外一进院落,依旧灯火通明,却安静许多,飞身落在屋顶,掀开瓦片,便见兰云豪侧身躺在紫檀木雕花大床上,床上美人娴熟地推拿着他的背部,而床边垂眸站着他的心腹。
兰云豪回头看了看身后美人,一脸寂寥地摆了摆手,美人小心翼翼退了下去,然后闭上眼睛悠闲地问:“二哥在干嘛?”
心腹回道:“发疯呗。”
兰云豪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想的,竟要把家主之位传给兰云杰那个酒囊饭袋。”冷哼了一声:“想当家主,他也要有那个命,如今传家玉玦找不到,他也没法名正言顺继承家主。”
心腹问:“听说观火阁很厉害,如果他们找到了玉玦怎么办?那您……”
兰云豪唇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所以,我们要在观火阁找到玉玦之前干掉兰云杰,老头子已经无足轻重了,到时候,还不是我说了算。”
心腹点头:“那我需要仔细策划一下,不要被怀疑才好。”
兰云豪无所谓地笑笑:“无妨,反正他死了,所有人都会怀疑我,只要做得让他们找不到证据就行。”
心腹应下:“明白。”
兰云豪沉默了一会儿,莫名叹了口气。
心腹眨了眨眼睛,轻声问:“公子似心有烦闷?”
兰云豪又叹了口气:“美人,只可远观矣!”
心腹眼珠一转:“公子不会是说今日观火阁的白衣美人吧,那个美人恐怕不好到手,那轩辕一扬护得紧呐!”
兰云豪嗤笑一声:“江湖都道轩辕一扬不近女色,连江湖第一大美人慕容柔止都不屑一顾,原来不过是因为不曾遇到极品罢了。”
话音未落,兰云豪突然从床上大跳起来,拼了命地浑身上下抓挠:“快……快帮我抓痒,怎么突然间这么痒啊,痒死了,痒死了……”
屋顶的她看了一眼轩辕一扬:“我突然觉得,学会杀人,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这回轮到轩辕一扬笑了。
闪身进|入另一处院落,此处与先前两处院落大相径庭,窄小破旧,屋内孤灯一盏,窗前一道伏案读书的瘦削身影。
贴近窗边,听到屋内仆人声音:“公子,都这么晚了,就不要看书了,累坏了眼睛怎么办?”
之后传来兰云安温和的嗓音:“近来娘亲咳喘复发,久治不愈,前日我研究医书配了几副药,娘亲吃后说有些见效,今夜我再研究研究,再添几味药,或许药效会更好一些。”
仆人说道:“今日不是有观火阁的姑娘给公子看过病吗,听说观火阁医术了得,为何不请那位姑娘帮夫人看看病呢?”
兰云安沉吟了一下,说道:“观火阁客人身份尊贵,今日有幸得上官姐姐瞧病已是三生有幸。娘亲一向谨小慎微谨言慎行,不愿招摇,不喜添事,如今家中乃多事之秋,娘亲是断然不会同意的。何况,多读些书对我也有益处,我再多看一会儿,无妨。”
仆人不再说什么,倒像似在收拾东西,突然轻轻问了句:“这幅画公子画了很多天了,我只知道好看,却不知道到底好看在哪?公子,这幅画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过了好一会儿,传来兰云安带了一丝迷离的声音:“那是我向往的生活。”
她倚在窗边心情说不出的沉重,轩辕一扬轻轻推了推她,使了个颜色,他们便一起飘身出去了。
他们轻飘飘绕过好几处回廊,她始终不说话,又绕过一道月门,他一把拉住她,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内院白天不方便进去,但是到了晚上却极为方便,一会儿看到人家花前月下缠绵,你可千万不可羡慕嫉妒啊。”
她知道他在故意逗她开心,却也真的忍不住笑了,揶揄他道:“看来偷窥的事情你是没少做啊。”
他点了点头:“所以,我有经验,我教你。”
若论厚脸皮这一点,他实在是炉火纯青无人能及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翻了一记白眼儿。
飘进后花园,他们躲到一处假山后,探过头去,便看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