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容易,我一口都没喝,我是不是特别聪明?”
第九日。
她兴高采烈地摘了许多不知名的花朵插在瓶子里,摆放得观火洞到处都是,南宫珞珞提着食盒走进来,愣了半天,只能寻着空隙一步一步挪进来,无奈叹气:“姐姐,你这是干嘛?”
她面容苍白得无一丝血色,却依旧笑靥如花地回答:“一扬睡着了,等一扬醒了,睁开眼睛便看到我为他摘的鲜花,一定特别高兴。”环顾了一下四周,满意点头:“嗯嗯,一扬一定会特别高兴。”
南宫珞珞眼含泪花,把食盒放到石桌上,小心翼翼上前扶住她,哽咽劝慰:“姐姐,你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一扬不会希望你变成这样的,姐姐,我求求你了。”
她伸出纤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轻轻地道:“不要那么大声,会吵到一扬的,一扬会不高兴的。”
南宫珞珞用力摇着她的身子嘶喊:“姐姐,你恢复正常吧!”
她不以为意地推开南宫珞珞的手臂,飞身落在石床上,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呢喃:“珞珞好吵啊,我们不理她,我也困了,我陪你一起睡觉。”
立在不远处的南宫珞珞捂着口鼻,身子瑟瑟发抖,早已泪流满面。
浑浑噩噩中,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慢慢睁开眼睛,眼角的泪清晰划了下来,默默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杏目里不知是恨是痛,惨白的唇颤动着沙哑出声:“一扬,你好残忍,你用这种方式困住我,让我不甘心活着,也不甘心死去,一扬,如此折磨我,你真的可以一直安心地睡下去吗?”
手指颤抖地落在他的手腕上,杏目里痛色更深,他的呼吸和脉搏始终微弱至极,徘徊游离在生死边缘,她却只能默默守着,一丝办法都没有。
她起身,跌跌撞撞走出山洞,洞外,星光漫天,她像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嘶喊:“轩辕一扬,我恨你!”
静谧的山谷中,绝望痛极的嘶喊交织着杜鹃啼血之声一遍又一遍回响,凄凉哀伤得碎人心肝。
“你舍得吗?”
山风忽起,卷来温软熟悉的嗓音,她木头人一样立在原地,思绪尽数抽离,直至那人自身后慢慢搂住她,令她迷恋的气息迅速蔓延,柔软的唇贴在耳廓,魅惑爱怜的嗓音轻柔响起:“真的,舍得吗?”
她一动不动地望着满天星辰,杏目里缓缓淌下泪滴,喃喃回答:“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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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亭里,琴声乍起,激起一湖清浅涟漪,琴声和着蛙鸣,或缓或急,或抑或扬,缓时如潺潺流水,缠绵柔和;急时如波涛奔腾,激烈澎湃;抑时如鱼潜深渊,幽沉低徊;扬时如鹤冲九天,壮怀昂扬。
湖心岛上,剑光如虹,交织碰撞,震碎岛上绿叶红花,满天飘飞,两抹潇洒飘逸的雪白身影随着琴音剑气往来,剑招变幻莫测,时而惬意,时而惊心,时而和缓,时而凌厉,映着天际灿烂晚霞,气势凌云。
琴声铮的一声,一阵猛颤,南宫子珩凌空收招,旋身飘逸落地,长剑猛地入鞘,一脸愤愤不平地大叫:“不比了,不比了,原本我便不是你的对手,如今由于逆转乾坤心法潜移默化的引导,让你置于死地而后生,不仅体力全部恢复,武功也大为精进,非让我跟你对招,这不是欺负人嘛。”
轩辕一扬随后潇洒收招,翩然落地,抛给他一记白眼:“随便拆解几招罢了,怎么这么多废话。”
湖心亭中琴声骤停,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白衣女子衣袂翩飞,踏水而来,俏生生落在轩辕一扬身前,抽出手帕轻柔擦拭他的额上汗珠,他垂眸看她,眸子里无尽的柔软情味。
南宫子珩撇了撇嘴,上前扯开轩辕一扬,一本正经地立在二人中间,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抱怨控诉:“你们有的是时间甜蜜缠绵,如今也该让我发泄发泄胸中的不平和委屈了吧。作为你们的朋友真真是不容易呀,你们两个要死不活的也就算了,非折磨我,你心里难受拿我撒气,她心里难受也拿我撒气,我招谁惹谁了,这段时间我可受了大委屈了,我不依,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你们就给我有多远走多远,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寻你们的世外桃源去。”
两个人愣愣地听了他这么一大段诉苦,目光空中一撞,轩辕一扬笑吟吟地上前揽住她的纤细腰身,柔声问:“你说宵夜吃点什么好呢?”
她报以轻柔一笑:“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好不好?”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好。”
南宫子珩按住心口,一副要吐血的模样大叫:“他们是想恶心死人不偿命啊,我受不了了,珞珞,你哥我要立刻马上给你找个嫂子,以牙还牙,我也要恶心死他们!”
南宫子珩的身影瞬间消失了,湖心亭里传来南宫珞珞的呼喊声:“哥,你昨天还说要立刻马上给自己找个妹夫,你怎么出尔反尔啊?”
她眸中一亮,抬头看轩辕一扬:“我总觉得珞珞对师兄的感觉有些特别,或许,我可以偷偷当个红娘试试。”
轩辕一扬突然神色一敛,她怔了怔,问:“怎么了?”
他把她拉到湖心岛的凉亭里坐下,一本正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