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与少琰便不怎么亲近,少琰又天生性子孤僻,彼此之间便显得愈发不亲厚,但是文珝还是很顾忌少琰的想法的,饮食起居也安排得极为周到,虽不怎么沟通,却也并不生分。”
他叹了口气,又道:“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跟外人可以把关系处理得很好,偏偏是血脉相连关系紧密的亲人,反倒不知如何处理之间的问题,困在局中,举步维艰。”
她神色清冷,轻笑一声:“是吗?今天我遇到少琰,他面色萎黄消瘦,脉象沉细如丝,手臂上全是新旧刀伤,根据伤口推断,全是自残,但凡亲人多注意一分,也不难发现他的问题,这便是你所说的‘周到’吗?”
他眸子里满是惊异困惑:“怎么会这样呢?少琰虽然性子孤僻冷漠,却也有自己热爱的东西,比如剑法,比如书画,他并不是一个会自残的孩子,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她冷笑:“当然有问题,他如此孤独,怎么会没有问题。”
他默默看着他,神色间愈发紧张,倾身把她揽进怀里,柔声劝慰:“心心,你别动气,也别急,这里面的问题我和文珝一定会查清楚,千万别生气,好不好?”
她闭了闭眼睛,拼尽全力压住心头急速膨胀的愤怒情绪,慢慢推开他,站起身子:“我有些头晕,吃不下,你自己吃吧,我去睡一会儿。”言罢,自顾自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有些摸不到头绪,又有些紧张慌乱,坐在床边,替她盖好被子,附在她耳畔软声道:“那你先睡一会儿,我让人把饭菜撤下去,如果饿了,记得吩咐丫鬟去厨房做新的,我去跟文珝一起吃,正好谈一下少琰的事情。”
她闭着眼睛不说话,他便吻了一下她额角,悄无声息地走了。
窗外竹影婆娑,沙沙作响,鸟儿扑棱扑棱飞过,她猛地惊醒,抬眼望向窗外,烈日当头,竟然已是午时,可是,她却觉得明明只是睡了一会儿而已。
起身走到窗边,默默看着窗外翠竹,本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清幽景色,她却觉得那苍翠的绿色像似弥漫了铺天盖地的烦忧,随着摇曳的幅度洪水猛兽一样侵蚀着她的思绪。
东方少琰淋漓狰狞触目惊心的手臂,东方汐儿伤心悲凉水光弥漫的凤眸,以及东方汐儿那些困惑痛极的诘问,都毫不留情地刺痛着她,灼伤着她,疼得她一丝反抗能力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心烦意乱得都要疯了,好想发泄,不顾一切地去发泄,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不能像个疯子,不能做伤人伤己的事情。
用力按住心口,大口大口吸气,却听到身后房门开合的声音,然后传来轩辕一扬温柔的嗓音:“睡醒了,可好些了?”
她想回答,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上前揽住她的身子,满眼爱怜地看了看她,方道:“我跟文珝去看少琰,少琰躲在房间里不肯见我们,也什么都不肯说,无法,我们只能强行进|入,封了他的睡穴,查看他的伤势,根据伤口痕迹判断,都是半个月之内所为,而他身体虚弱得又过于莫名其妙,所以,我推断,当与东方永有关,我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他叹了口气:“文珝很是自责,怪自己未尽到父兄的责任,安排了最信任的仆人整日守着少琰,首先要找到原因,再行解决问题。”
她目光淡淡,始终不说话,他似是有些无奈,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央求:“心心,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跟我生气好不好?文珝绝不是一个冷情冷义的人,他知道自己忽略了少琰,很是自责难过,日后他一定会更加细心地照顾少琰的。”
她越听越不耐烦,拂开他的手臂:“好了,我知道了,你去跟文珝吃午饭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他的目光暗了暗,轻轻问:“心心,我是做错了什么吗?还是……汐儿跟你说了什么?汐儿一向做事谨慎,即便她一时冲动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我也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可能经受不起这点打击,何况,你一向心胸开阔,从不会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跟我闹情绪的。”
她抬头,冷笑一声:“是啊,我心胸开阔,那我把你让出去怎么样?”
他愣了一下,眸子里瞬间笼上怒色:“你说的什么话!”
她不以为意勾了勾唇:“不爱听了?不爱听就出去。”
她推开他想出门透透气,刚走了两步,便被面色发白的他自身后一把抱住,他颤抖的唇贴在她耳边软声央求:“心心,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发泄,怎样发泄都好,只是,别说伤人的话,也不要总是赶我走好不好?”
她眸子里一丝波澜都没有,语气也毫无情绪:“我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不好?”
他慢慢松开她,又默默看了她一会儿,眸光黯然地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只是,要记得吃饭。”
一个人在山庄里东走走,西走走,似乎一直在想问题,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漫无目的地走了大半天,夕阳落山的时候,还是选择回到房间里睡觉,她又觉得有些困了。
正准备躺下,房门被人推开,她淡淡扫了一眼,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怎么又来了?”
轩辕一扬关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