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根银针有规律的震颤,此起彼伏,宛若一场瑰丽神奇的视觉盛宴!
随着银针的抖颤,一抹血气悄然无声的浮上面颊,病人土黄色的面色不多时竟变的有些发紫,额头的血筋高高鼓起,宛若蚯蚓般蠕动了起来,甚至能看到里面酱油般浓黑的污血。
秦宓不慌不忙盯着气血的变化,不时弹一下银针改变真气的轨道。
她的脸也不似最初那样轻松。
细密的汗珠儿已然布满了额头。
颤针术太消耗真气,像这般全力施展,恐怕她无法在短时间内连续施为,所以这一次,她必须一举成功!
“啪啪啪!”秦宓看准时机,手指飞速连弹,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已经看不到指尖簇动的频率,只能看到一整片快速闪动的指影!
诸葛恪再次震惊当场。
这样的速度需要多大的真气支撑他心知肚明。
别说他这种修炼了五十年的做不到,恐怕就是修炼一百年的绝顶高手也不一定能做到!
可她看起来最多二十几岁,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功力!
难不成……诸葛恪腾起一种可怕的想法。
也许她现在的样貌不过是伪装,其实,她是那些隐氏家族的核心人物,已经修炼到容颜不老的阶段,超越了普通人的生死?
我滴个神啊!这女孩儿究竟是什么人啊!
诸葛恪彻底被自己蒙生的想法吓傻了,直到对方简短有力的呼唤才拉回他的神智。
“放血!”
往床榻上看,病人右手臂已足足粗了一圈儿,尤其手指,几乎肿胀的和小胡萝卜一样了。
诸葛恪毕竟丰富经验,即便心神失守还是有着卓越的本能。
他抓起病人的手指,用消毒干净的极薄刀片割开手腕,粘稠如粥的黑血瞬间倾泻!
淌入事先准备好的瓷盆中。
酱油色的血污汩汩流出,一开始非常的粘稠,淌了大约一分钟半,颜色逐渐变浅,诸葛恪目不转睛的盯着创面,直到看到伤口溢出的鲜血重新变成了鲜红色,赶紧敷药止血,待一切做好后这才松了口气。
……
太震撼了!诸葛恪的内心滚油般着,颤针之术果然神奇无比,竟然真的打通了病人淤堵许久的血脉,甚至,连陈年的旧患都得到了缓解。
她,也许真是隐士的高人,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必将是诸葛家一次天大的机缘,他一定要抓住!
“我累了,后期就拜托您了!”秦宓拔下最后一根银针,擦干额头的虚汗,脚下一阵发软。
“不敢,您好好休息,我会尽力。”诸葛恪惶恐的摆了下手,双手抑制不住微微有些发抖。
直到诸葛云捧着熬好的汤药送进来,内心的震惊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爸,流了这么多血没问题吧!”诸葛云看着半瓷盆的黑血,目瞪口呆。
“没事,都是坏血,排出来比流在身体里好,别愣着,赶紧通知医院送最新鲜的血浆过来,先用人参提气,每隔十五分钟就要更换一片,对,就用我珍藏的那颗紫参,快!”
诸葛恪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他只是专注的打打下手就累成了这个德行,她得多么辛苦。
看着盘坐在沙发一脚脸色苍白如纸的秦宓,诸葛恪眸光越来越凝重。
无论她是什么人,这份人情,诸葛家一定铭记于心。
“爸,小秦怎么了?不要紧吧!”诸葛云按照老爹的命令一一执行完毕,这才惊觉秦宓的状态不太好,不由得有些担忧。
“小秦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诸葛恪抬起脚朝诸葛云踹过去,“她对我有受教之恩,等同于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再敢目无尊长小心我抽死你!”
“她,她,她是我的师祖?”诸葛云有点儿懵,逼。
秦丫头咋变成他师祖了!
“发什么楞!还不去请沈老爷子,告诉他病人的病情已经治愈,不日便能清醒!”
诸葛恪抬脚又踹了过去。
诸葛云昏头转向的跑了出去。
父亲这是咋滴了,好多年没见他如此兴奋失态过,受教之恩?难道……她真的教给他什么了不得的技能,才让一直沉醉医道的父亲如此癫狂失态!
她,不会真的掌握了颤针之术吧!
诸葛云心头一片火热,父亲如果真学会了这门医术,岂不是他也能很快掌握其中的奥秘了!我的天啊!
……
“诸葛老弟,你说汶浣的病好了?这是真的吗?她很快就能清醒了!”
沈老爷子手中的拐杖‘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整个人控制不住在战栗。
“真好了,我用人格担保,最多三天,保证活蹦乱跳,所有的宿疾都解决了,再陪你十年绝没有问题!”
诸葛恪眼眶也有些湿润,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沈正天对妻子汶浣的感情。
“太好了!太好了!”沈老爷子往前冲了几步,猛然站住,回身抓住诸葛恪的双手,“老弟,你救了我们俩的命,大恩……不言谢!”
“这我可不敢居功,救人的在哪儿呢!”
诸葛恪面色微微有些惭愧。
“真的是她!”沈老爷子浑身一颤。
“唉!以前你总骂我恃才自傲不懂得圆滑世故,我一直不以为然,现在才明白以前真是太自大了,自以为医术登峰造极,其实只是井底之蛙,幸好遇到了秦大师,这才才明白什么叫隐士高人,什么叫大师风范!不能比啊,差距太大……”
“你喊她大师?”沈在天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