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阿容才丁点大,竟然还记得!我就说嘛,阿容小时候那般可爱,就是稍稍长大些,也还是那个可爱的妹妹!”
这边正说着话,便听原处一声呼唤,“同同!今天的字还没有写完!”那是石氏的声音,平日倒是一副温婉的模样,但只要是跟同同的功课和前程挂上勾了,石氏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半点不让步,竟显出严厉凶悍来。
“娘亲!我马上就要去跪灵堂了!”同同冲着石氏的方向大声回道。
远方之人没有丝毫犹豫地回了一句,“跪着也要写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附和:跪着也要写完!
同同:我要换剧本!换言情剧本!不要励志剧本!
作者冷漠脸:来大家集合一下,有谁要认领这只小萝卜?
众姑娘面无表情沉默。
同同呜呜呜:等我长成美少年,还不要你们呢!啊,我的姑娘在何方~~~
☆、争执不休
这日何二姑又带了沁沁来,随行的还有张家的夫婿。那位姑爷作时兴打扮,乍一看有些油头粉面,仔细瞧才觉得此人生得也是不错,只是那金线锦袍穿在身上怎么看都有些暴发户的气息。
张家是当地的富商,这身锦袍也算是张姑爷最简朴的一件了,仍是华丽炫目,惹得何家的下人暗暗皱眉,何家正处热孝期,全府上下皆是披麻戴孝,素服加身,唯有这姑爷,身上金灿灿的,像一只炫富的孔雀。
再一看,这二姑虽身着白衣,可头顶的金钗银钗可是一件没少。她牵着的小女童额间甚至还点了一颗朱砂,配上尖尖下巴细长眼睛,小小年纪便隐含媚态,只是眉形硬朗,浓而笔直,略有凶相。
何二姑对着何老大面带歉意,唇角却甜蜜上扬,“昨儿回去看了郎中,果真有了身孕。这身子可是在娘亲去世之前就怀上的,可不能算我坏了规矩。”
还没等何老大说什么,何老四张口便问道,“怎么昨日才诊出身孕?不是早拿着这个由头,娇气得连灵堂也跪不得嘛?”
何二姑眉头一蹙,反驳他,“难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没有感觉吗?要是再说清楚些,你又得怪我在未出阁的姑娘面前说了不该说的。”何二姑瞟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何五姑娘。
何五姑娘有些气恼,却未说什么,只静静看向何老大。而张家的姑爷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意思,既不打算维护自家夫人,也没想过打圆场,一副看戏的模样。
“好了好了,都进去说,在门口还要争起来?”何老大一发话,两人都不做声了。此时几人正在二门处,周遭站着好些丫鬟小厮。
几人往屋内走,忽听何二姑惊叫一声,“小四!你做什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母猫拼命嘶叫。
何老大回过头来一瞧,何老四已经将何二姑头上的金钗给拆了下来,许是拽下头发扯到了头皮,将何二姑痛得呲牙咧嘴。
“我能做什么?教教你规矩!”何老四将取下的金钗往地上一掷,何二姑身后的丫鬟急忙去捡。
“小四!我可是你姐姐。”何二姑痛过之后便沉着脸,冷哼一声。何老四眼露讥诮,虽未说什么,但种种表现已说明他心里是不认这个姐姐的。
“小舅舅坏蛋!欺负娘亲!”众人正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便听何二姑牵着的沁沁突然眼含控诉地指着何老四,骂完就哭。
何老大突然觉得身心疲惫,小女童的哭声尖锐刺耳,片刻不曾止息。
“小舅舅坏蛋……坏……”沁沁哭喊不止,张家姑爷方才还不管不顾,现在却立马抱起沁沁哄起来,“他坏他坏,沁沁不哭……”
何老四不屑与孩童争,只一双眼冷冷地瞪她。
沁沁哭得更大声,埋在张家姑爷脖子里不肯出来。七岁的女童已经不轻了,张家姑爷又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一会儿手便酸了,想要将沁沁放下来,但她哭得正起劲,怎么也不愿离开父亲的怀抱。
“够了!再闹滚出去!”突然一阵雷鸣般的吼声响起。众人一瞧,是何老爷子。
他从灵堂方向走过来,眼眶犹红,出来便听这边吵吵嚷嚷。
何老爷子向来温厚,都知道他是个脾气好的,何曾这般怒不可遏地大吼?这下大的小的都陷入了一片寂静,沁沁喉咙里仍有哽咽声,却是再也不敢放声哭出来。
何老大叹了口气,何老爷子最是好说话,但正如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何老爷子的底线便是何老夫人,谁若扰了她安息,便是半分情面也不会留。
“你!今天必须给你娘跪足了时辰!”何老爷子瞪着眼睛冲何二姑道,“前天我昏过去了,管不着你。可我还没死呢,这个家,你若是不认,就别回来了。”
“爹……”何二姑不敢置信地看着何老爷子,她难以相信,平日里温和爱笑的父亲会这样凶她,“可是孩子……”
“爹,这是怎么了?”珍妃从另一边走过来,手里牵着睡眼惺忪的阿容。她们昨晚跪的下半夜,早上补过眠,一出来便听到这边的争吵。
何老爷子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姝姝刚去,这家就变样了似的,叫他只想沉沉睡去,再不理这些俗事。
攥着张家姑爷衣摆的沁沁转过头来,看到珍妃后撅着嘴问何老爷子,“外祖,宫里的娘娘就不用跪了吗?就我娘要跪?外祖偏心!娘亲怀了小弟弟,不能跪!”她眼里仍是未干的眼泪,本是惧怕何老爷子突然发火,待找到了顶嘴的由头,立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