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粒儿的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盯着时帧手里的那节红绳,看着那红绳晃来晃去,又咯咯的笑了。
小家伙的喜怒无常,让米深很是头疼。
不过看样子,她倒是挺喜欢时帧的。
白胖的小手抓住了那节红绳,握在手心里,就要往嘴里塞。
时帧眼疾手快,“不能吃米粒儿。”
米粒儿直接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了时帧的手上,小孩子没什么力道,况且还是抱在手里的小孩子,只是这一巴掌莫名带着几分喜感。
时帧缩回手来,“我家里都是兄弟,我妈又不肯给我生个妹妹”
小嘴嘟起,十分埋怨的样子。
少顷,厉封昶回来了,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年纪的大叔,看上去很沉稳,眉目疏朗。
时帧看见那人,便下意识的往米深身后躲了躲,只露出小半张脸来,面带警惕的看着男人。
这应该就是厉封昶说的,来暖城谈生意的时帧他堂叔了。
“时帧!”堂叔板着脸,一声下来,时帧顿时萎了。
他乖乖的松开了米深的衣角,不情不愿的从米深身后走了出来,“堂叔……”
“你这孩子,好生调皮,竟然敢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知道莫城都翻了天了!”
时帧撇撇嘴,“谁让我妈不给我生妹妹!”
“……”
他这个理由叫人哭笑不得,又叫人没办法反驳。
时帧堂叔抬头对厉封昶道:“这次真是多谢了厉总。”
厉封昶站在米深身边,自然而然的伸手拥着米深,笑容温和:“我也是恰好看见他,又想起你正好在这边。打个电话的举手之劳而已,无需挂齿。”
时帧被他堂叔带走了,这个小插曲,也算是不了了之。
人的一生中,要经历的小插曲无数无数,很多都会随着记忆,被深深的埋葬起来。未来的或许某一天会想起,又或许,会被深埋在记忆海中一辈子,都没办法再想起。
米深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九霄云外,直到后来的很多年以后,小米粒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某一天忽然带回来一个男孩子,跟她介绍:“妈咪,这是我男朋友,时帧!”
时隔多年后,米深才将这段不经意的往事重新忆起。
想到米粒儿儿时,跟时帧的机缘相遇,又觉得,人生真是妙不可言。
这一次的相遇,或许不是偶然,或许,是老天爷的一次有意安排。或者,那节红绳,也不仅仅是根红绳,或许,是段妙不可言的美好姻缘。
人生嘛,处处充满惊喜,你不走到那一步,始终不会明白,未来有多少美好在等着你。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的后话了。
此刻的米深,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眨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小米粒儿也学会了坐、爬,还会哇哇大叫。
就像是现在,米深正追着当下最热的偶像剧,给米粒儿摆了一堆玩具给她玩儿,但她还是扯着嗓子哇哇的哭了。
“怎么了宝贝儿?”米深不得不暂停的电视剧,弯腰将米粒儿抱起,柔声哄着。
“生……生……”米粒儿挥着手,口中不断的念着。
“生?”米深奇怪,待看见她在半空中挥舞的小手,才发现她之前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那节红绳不见了。
米粒儿正在学话的阶段,发音不标准,学的也不多,说的就更少了。
想必,她口中的“生”,就是那节红绳吧!
“奇怪,米粒儿,你将红绳弄哪去了?”
那节红绳,还是前段时间那个小屁孩送的,后来看米粒儿喜欢,她怕她总是抓在手里,一个不注意就给塞进嘴里去了,所以干脆给她系在了手腕上。
这几个月,一直都系在她的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米深抱着米粒儿在地毯上一阵寻找,最后在沙发下面找到了那节红绳。想必是米粒儿自娱自乐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
“绳绳,绳绳找到了。米粒儿别着急,妈咪这就给你戴上哈!”
米深一边说着,一边将米粒儿放在沙发上坐好,然后将那节红绳重新系在了她的手腕上。
米粒儿也不哭了,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盯着米深的动作。
谁能想到,这节红绳,一戴就是二十年,一戴,就是一辈子!
米深的二胎,隔了两年到来。
是个男孩。
因为前面已经生过一个米粒儿,二胎下来的速度特别快。
生之前,米深刚洗完澡出来,厉封昶在书房里忙碌。
米深本来是要下楼找点吃的,但是刚走到楼下,肚子就开始疼起来,她以为是晚上吃多了,不料坐了一会,羊水就破了。
张妈急的上去叫厉封昶,等他从楼上下来,孩子都已经出来了!
好在厉封昶思虑周全,这段时间一直请了个妇产科医生住在水月居里,当下处理了,送去医院,母子都平安。
跟生米粒儿时完全不一样,当初生完米粒儿,米深直接累的昏睡过去了。
可这次,就像是下蛋似的,很快,她也少受了很多苦,人也比较清醒。
等厉封昶护理好一切,走进病房,米深正抱着孩子,在啧啧的逗着。
见他进来,米深抬起一双眼,看向他:“老公,宝宝叫什么名儿?”
厉封昶脸色红了红,“……小名米饭儿,寓意……能吃是福!”
“米饭儿?”米深差点笑出来,前面一个米粒儿,后面一个米饭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