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和两个资历颇深的学长,他要认真开车,顺带表现表现。
坐在副驾驶的戴教授忽然开了口:“东啊,你觉得,章董事长这个人怎么样?”
坐在后排的王东扶了扶眼镜,笑道:“跟着长荣做了五年了。说实话,项目进展,太慢。”
戴教授点了点头,又问另外一个跟了他三年的吴昊:“昊啊,你觉得呢?”
大家坐一个车上,自然而然穿一条裤子。
吴昊立即倒起苦水,而且倒得滔滔不绝:“东哥说得没错。我们电渗析技术可以更上一凑楼的,可是章董事长为了巩固他超滤膜的销售量,扼制我们继续研发。就这半年,山东一家做纳滤膜的小型化工厂,他们的纳滤膜,对二价离子的脱出率已经高达94。而我们呢?材料用的好,勉勉强强88。教授,我们宁大的应用化学专业,排名历来都是全国第一。我们小组也一直是学校、政府、国家,乃至人民赋予极大期望的科研团体。可是章董事长当我们小组是什么?一个工厂,一个质检中心,或者,一个投资渠道,但绝对不是一个科研团队。”
有文化的人,骂起人来就是不一样。
戴教授听了这通苦水之后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发话。
认真开车的乔宇听得眼皮直跳,妈呀,戴教授这是要拉王东和吴昊俩个人搞小团体。妈呀,太恐怖了,我又不会宫斗的招数。妈呀,我能不能装作耳朵聋了呢。
然而,戴教授没有放过他。
他老人家抬起头,叹了一口长长得气,问乔宇道:“小乔啊,你觉得呢?”
...小乔...
喊王东喊“东啊”,喊吴昊喊“昊啊”,为什么到他这里变成了“小乔”?
这么香艳的名字不适合他,乔宇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此时此刻不站队,以后就甭想有站队的机会了。
乔宇想了想,决定豁出去了:“梦阑跟我说过,咱们小组管理得像一个公司,不像一个科研团队。而且吧,魏教授整天不搞科研,就知道翻看我们的缺勤记录,今天找个理由扣点钱,明天找个原因扣奖金。连每个月的工资都要被他拿了去银行充业绩,拿我们的辛苦钱当话费呢。”
还停留在九华饭店洗手间的秦梦阑:“.......”乔宇你真是个好样的。
戴教授听了三个人的意见了,沉重得点了点头,最后说出心里话:“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了。过年前,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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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梦阑走出洗手间,站在阴影覆盖的角落里,遥遥得看了一眼琉璃灯下的俊男与美女。
章氏一家笑意融融得看着陆希安和章予珍的互动,有意给他俩留出共处的空间。
想想也是,陆希安有财有才还有貌,是“郎才女貌”那个合适的“郎”。
可是,章予珍有什么呢?
章予珍好像什么都没有......
当然,这是秦梦阑站在自己立场上给出来的非客观评价。
章予珍至少有一个有钱的老子,一个舍得为她花钱的老子。光看他们兄妹俩的名字,就知道他们老子有多稀罕他们。
章予珍—老天赐给老章家的珍珠。
章予瑙—老天赐给老章家的玛瑙。
其实在秦梦阑听来,什么珍珠和玛瑙,明明一个叫章鱼胗,一个叫章鱼脑,投胎在一个章鱼肚子里的器官而已。两个单独拉出来都不能炒一盘菜......
章耀华一个农民企业家,能分得清邮政储蓄和农业银行两家的招牌,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指望他给自己儿女取出多么高大上的名字来,呵呵,这不可能。
秦梦阑装得无辜又脆弱,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陆希安跟前,焦急道:“教授他们都走了吗?”
陆希安一下就断掉了和章予珍的谈话,视线全都落在了秦梦阑身上,温柔得回答了她:“他们一早就走了。你怎么回去?需要人送吗?”
秦梦阑又“焦急”得打量一眼四周,不待章予珍那边变脸,直接提出要求:“陆希安,能麻烦你送我一趟吗?我家在中山北路那边。”
难得,不喊他“领导”,也不喊他“特派员”了。
陆希安已经示意服务员拿来耍一边在外西装上套羽绒服,一边示意她往停车场走:“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章予珍瞪着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却只能眼睁睁得看着他俩一前一后走出大厅,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陆希安甚至都没有回头跟她打一声招呼,就跟丢了魂一样,径自往外面跑。
章予瑙连忙喊了一声:“希安!”
陆希安听见了,转过身来朝章予瑙摆了摆手,隔空喊话:“我们先走了!”
章予瑙一脸尴尬得卡在原地:“......”
俩人走就走呗,走到大厅口又不知道为什么停下脚步,嘻嘻哈哈地聊起天来。
问题是,他们俩个嘻嘻哈哈聊什么,章予珍和章予珍一家都听得到!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觉得你刚才像个大傻子吗?跟着一帮二傻子,目送一帮三傻子出门。”秦梦阑问陆希安,给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是蛮傻的,可惜我没有借口提前走。”陆希安耸了耸肩:“而且我猜你也没走,索性等了等。”
“我真是要感动哭了。”没有传出相对应的哭声,倒是秦梦阑的笑声,像春日里放飞的风筝,漫无边际得飘进了酒店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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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耀华和章太太两个人脸色难看得对视了一眼,章耀华咬着牙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