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他在lol的全球总决赛中惜败于来自中国的另一只神秘的队伍,后来,他通过黑客技术侵入了对方的电脑,留了一个比中指的动图。
三月莺飞草长的一天,他已经忘了决赛的事,手机里忽然进了一条消息: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一凛,赶紧回复:你是谁?
有一条消息:一个找了你很久,快要放弃,终于找到你的人,别躲了,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话说一半藏头露尾的最烦人,宋昕城以为这是某个集团新的诈骗手段,不予理睬。
晚上对方又发了一条:深夜无聊,要干一场吗?
这熟悉的口吻,让宋昕城并不陌生,对方是有备而来要打lol,他邪魅地挑起薄唇,好啊。
当晚大杀四方,宋昕城成功杀退了敌人,那个神秘人在短信里哭哭啼啼:你好狠,再也不和你撸了。
后来手机里的消息进入了宋冬荣的眼睛里,彻底成了辣眼睛、下作、毁三观的东西。
在宋家老古板的眼底,打游戏和写网文,这两样他最爱的事,也不过是不入流的下三滥。
所以当宋冬荣失望而愤怒地质问他,发短信的人是谁时,宋昕城微笑中透着疲惫,他说,“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宋冬荣举起手,当着宋家二十多个家仆的面,当着母亲和妹妹的面,他打了自己教养了十多年的儿子。
宋昕城恼火地离家出走了。
没几日后,他又被宋家的保镖请回去,他莫名其妙,以为父亲又要采取法西斯手段,宋冬荣叫他到书房,将一摞照片扔在书桌上,捧起茶意气汹涌地漱口,宋昕城微愣,照片里的人是他们学校计院的系花。
宋冬荣通过儿子脸色不可置信的表情,反反复复地印证自己的猜测,最终,他恼火地吐出一行字,“不知羞耻,败坏门风。”
宋昕城摊手:“我要不是宋家的人,这个门风就坏不了了。”
这原本只是一句气话。
没想到宋冬荣拍着桌长身而起,“那好,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出去!”
那时候宋冬荣也是气极,失了一贯的涵养风度,盛怒之下说了很多伤人的无可挽回的话,宋昕城耸了耸酸胀的肩膀,“那好,再见了,宋先生。”
他转身,听到身后余怒未消的声音:“我倒要看你一个人怎么生活!”
宋昕城微笑,“上个月,我靠写文挣了十万。你看吧,你认为下三滥的事,我做成功了。”
宋冬荣愣了足足五分钟,直到儿子已经远走,挽回无力。
宋老爷子问他宋昕城突然离家的缘故,宋冬荣歪解了事实,“爸,你由他去吧,没出息,一辈子只能写些三流文字。”说罢,将手机里存的宋昕城的短信记录拿了出来。
谁都再不能说宋昕城一句好话了。
“我后来查清楚了,那个给我发短信邀我决战的人,就是照片里的系花。lol的王者孤高傲世,那天晚上,只是一场要证明实力的比赛而已。”
没想到哥哥要离开的事,爆发于这么大一个乌龙。
虽然哥哥和爸早有龃龉,爸不喜欢他写小说、打游戏,但真正让哥寒心的,还是家里人对他的不信任,在一种不信任的严防死守之下还要剥夺他的一切爱好,所以,他才破釜沉舟,这一走便真硬着脾气,再也没回来过。
宋深深问:“哥后来,没假戏真做,找系花谈恋爱?”
依照宋昕城的脾气,这才像是他会做的事。
宋昕城挥一挥手,“你哥哪里有那兴致,其实你哥最有成就的一件事就是,我喜欢一个女孩十几年,爸都没有发觉。所以说深深,你的段数比起你哥,还是差得太远了,苗头都没有半点,你就被抓包了。”
她不得不承认,“所以,我想找哥哥帮忙。”
“你要帮你什么?”
宋深深悄悄将手指蜷起来,握紧了手机,“爸要查徐承寒了。”
宋昕城反问,“那不是必然的吗?”
宋深深摇摇头,“至少现在不可以。”
“原因。”
“我和他,现在还没有在一起。”
宋昕城已经愉快地吹起了口哨,“行啊你宋深深,没在一起就敢和老头子对着干了,墙都不扶就服你,你放心,这事老哥铁定站在你这边,你说,只要老哥做得到的,一定都帮你做到。”
电话里泅开一波清幽的声音,“我想,请哥哥破坏爸的电脑。”
宋冬荣的电脑防火墙不是一般人能侵入的,有好几道程序密码,一旦失败很有可能会落网,一般的黑客都不敢轻易尝试。里边藏有宋氏的重要资料,是宋氏财阀运转的一个数据库,一旦外客入侵,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也足够让他们共同的父亲担心焦虑好几晚了,至少一个星期之内别想睡安稳觉。
这样,他还哪有闲工夫调查徐承寒的事?
宋昕城眯起了狐狸眼,“宋深深,真没看出来,你比你哥老奸巨猾多了。”
“哥哥还网文大神,滥用辞藻。”宋深深带了一点娇嗔。
宋昕城双手投降,“好好好,我滥用辞藻,深深天真无邪,和水晶一样透明?”电话里传来温柔的笑声,他咧了咧嘴,“徐承寒那小子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可指不定能拖住咱爸几天。”
宋深深犹豫了,“我,我不知道。”
“你这都没问?”
她脸红地说,“我不敢。”
真是五体投地了。宋昕城挂了电话。
转头他又拨了徐承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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