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告诫若敢毁约,将导致妖怪卷土重来,唬得大地主一愣一愣的。
在镇长与农民们的欢送下,鬼四衍启程返家,阿七又在他面前现身。
“你又想干嘛?”鬼四衍不耐道。
“想跟你道谢。”
这话让鬼四衍颇感意外。
“本来你给那家伙护身符,让我和兄弟们近不了身,我是挺气的,看在你教训了那家伙又帮助农民们,让我对你有点改观,谢啦。”阿七自顾自说完便消失无踪。
“真是随便的道谢啊。”鬼四衍说着,与彩罂相视一笑。
☆、〈六〉中夜的殷切叮咛1
鬼四衍和彩罂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回到名山镇,鬼四衍没想到此去虎威镇的最大收获是和彩罂拉近距离,尽管还是被称为鬼先生,但彼此不再是主从关系。
“你们回来啦……”容夕霏跨出垂花门,露出带着倦容的笑。
“妳发生什么事啦?”鬼四衍一惊,夕霏不只一副睡不饱的模样还印堂发黑。
“你们不在这几天我一直睡不好。”
“妳居然会睡不好?”鬼四衍吃惊之余噗哧一笑。
“你!”容夕霏瞪完四衍转头拉拢彩罂道:“彩罂,我们走。”
鬼四衍无奈目送被抢走的彩罂,寻找襄然,欲知夕霏发生何事,奈何怎么呼喊都不见襄然现身。
“别找啦,襄然生气呢。”谷鸯出现在内院,好整以暇地逗弄动物灵。
“夕霏惹的?”
“当然。”
“这么说妳知道来龙去脉?”
“不知。”谷鸯掉头走人,让鬼四衍不知该去问谁。
鬼四衍烦恼的当下,彩罂正在问夕霏睡不好的原因,彩罂问起,夕霏没有不说的道理。
江轩来找的那一夜,容夕霏以玉麒麟要胁襄然陪同前往,襄然一路无语跟随其后,容夕霏不时回头,觉得他是敢怒不敢言,可见玉麒麟的重要性,心里升起一丝愧疚。
襄然要紧玉麒麟,让他不悦的却是江轩。
江轩打从见面就直勾勾盯着容夕霏,不时问东问西,偏偏容夕霏少根筋,除了谎称自己是四衍的远亲,隐去酩酊坊那段,其余姓名、年龄、是否有婚配对象等,全蛮不在乎地道出。相比之下,匀棠可是谨慎之人,绝不轻易对陌生人松口。
这样的人怎会是匀棠转世,襄然断然不认。
未进江家只是绕着围墙走,襄然便觉不解,即使有门神驻守,一般宅子周遭多少有些混浊之气,这里却是干净异常,莫非是这家的门神特别勤劳?等见到门神却不是这么回事,正打盹呢。
两尊门神等到江轩和容夕霏进门好一会儿才睡眼惺忪,襄然本可直接进入还是决定等祂们清醒。他现出自己额头的十殿阎王烙印,门神意兴阑珊地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匀棠曾对他提及,就算家家户户都有门神把守,并不代表不会有鬼怪入侵,更别说门神偷懒时。
江家内部也没什么问题,唯一有疑虑的是佛堂。
“去佛堂。”襄然来到四处乱转的容夕霏身旁提点。
容夕霏得到帮助如释重负,毕竟她连半调子都不是,也不知能否看出任何端倪,虽说对襄然不好意思,但有他在果然是对的。
“江公子,我们去佛堂吧。”容夕霏道。
“佛堂?好,这边请。”江轩不认为佛堂会有鬼怪,但容姑娘应该有她的道理。
来到目的地,容夕霏一马当先推门而入,有位老妪端坐蒲团,一手敲木鱼,一手捻珠,口中念念有词。容夕霏马上问江轩:“佛堂平时都是谁在?”
“奶奶未过世前喜欢待在这里。”
“哦,原来如此,江公子,你等我一会儿。”容夕霏进入佛堂把门关上,江轩不明究理,只能杵在原地。
襄然并不担心,没有跟着进去。
容夕霏小心翼翼靠近老妪,有礼问候:“您是江公子的奶奶吗?”
老妪停止动作,讶异地看向容夕霏:“妳见得到老身?”
“是。”容夕霏拉过一个蒲团跪坐在上头道:“江公子请我来捉鬼,不过让他害怕的恐怕是您,这可捉不得,您说是吗?”
“唉,老身实在放心不下轩儿。”江轩是她一手带大,性格有些怯懦,她去世后不舍离去依旧待在佛堂,知道孙子怕鬼,就帮他把里里外外不好的东西赶走,想到任何需要提醒的事就到卧房说给他听,想着他总不会连自家长辈都怕,结果仍是吓坏他。
“江奶奶,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总得让他自个儿闯闯试试,跌倒也无妨,都是茁壮的机会呀。”
“老身明白,就是想着能多护一刻是一刻。”
容夕霏突然想到匀棠,若她还在会如何对待四衍这孙子呢?这个假设有各种可能也永远不得而知。不过以她而言,她会舍不得让孙子继承家业吧,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工作。
“江奶奶,您也许一时走不开,那么就慢慢松手如何?”
容夕霏把江奶奶逗留不去的事说给江轩听,江轩叹道:“做法事时明明请了最出名的僧人为她祈福,居然担心我而留下……”
“想让她不再担心,得让她知道你能独当一面,你现在就去佛堂告诉她,办得到吧?”
“这……”江轩没什么自信。
“我已经劝奶奶别再到卧房提醒你事情,前提是你要表现给她看,可别说这第一步你就做不到。”
“好,我试试!”
事情告一段落,容夕霏坚决推辞江轩送她返家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