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no.2彻底自由,仿佛她的世界一片通途。
景明内心一沉,突然道:“弃车!”
他重复:“李维,开窗跳车!”
“她能停下来!”李维不肯放弃,固执地想要重启人工系统。
“对不起,汽车正常行驶中,请不要擅自操作。”
“她能停下来!”李维哭声喊,要救她。
景明眼红如血,猛地抓住操作台桌沿:“快弃车!!”
杜若冲上去,所有人冲上去:“李维!”
却只有.2的回应:“对不起,汽车正常行驶中,请不要……”
轰隆巨响!
车高速撞上路尽头的立交桥墩,.2顷刻间扭曲成废铁。
世界安静了。
景明脸色惨白,突然转身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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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车毁人亡的新闻瞬间占据各大新闻头条。
e全队上下无一例外被带去公安局审问,实验室也在当天被封。警察查封了实验室的一切资料设备和机械,请来第三方科学研究院的专家辅助分析,调查这起车祸原因,意外还是人为。
盘问一整个下午,少年们被放走。在门口聚合时,每个人都眼睛红肿,面如死灰。从医院出来时就如此了。
.2的失控、李维的死给了他们毁灭性的打击。
更致命的是,直到最后一刻前,所有人都还天真地认为.2真的会停下。
可她没有。
虽然安全气囊弹出,但车速过快,几番抢救也是无济于事。
从医院到公安局,少年们身心皆凉,互相没说过任何一句话。
此刻九个少年站在公安大楼门口,如这深秋的落叶般死枯寂静,飘零无依。
大院外头挤满媒体记者,像等待羊儿入口的狼。而羊儿们惶遽,抵触,进退不得,谁都不先挪步。
警察见他们可怜,安抚:“这儿没事了,走吧。”
杜若没见景明,颤声问:“我们队长呢?”
“还在受审,要等一会儿。你们先上车回学校,协助我们封实验室。”
毕竟都是十八.九岁的孩子,听到这话都有些惊慌:“为什么要封?”
“程序。”
杜若小声:“能不能等我们队长一起?”
“现在要办公,耽误不得。你们队长自然会回的。别紧张,只是例行调查。”
她还要说什么,万子昂拉住她,摇了摇头。
一行人上了车,离开大院时,车外记者如蝗虫蜂拥而至,众人全深深低头。可杜若还在找什么,回头望一眼,正好看见景远山的车从大院开出,朝相反方向行驶而去。大批的记者跟着他的车涌去,拍照,喊问,拍车顶车身。
杜若心惊,一刹那,她似乎看到了车内景明模糊的影子。
可她还来不及张口喊一声,视线便已阻隔。
她趴在车窗上,蓦地回想起在医院的情景——
那时,李维的亲人哭得死去活来;
少年们颓丧地坐在走廊地板上,泪流不止,哭成一团。
景明靠墙站着,嘴唇煞白,双眸失焦,如同死了般。只有握紧的拳头,一阵又一阵地颤抖着。
不知是恐惧,悲伤,茫然,抑或绝望。
而她尚未从悲伤中走出,来不及去安抚他,警察到来,将众人带走。
她哪里会想到,医院走廊上的那一幕,成了景明留给她的最后印象。
在那之后,杜若再没见过景明。
他手机从此关了。电话不通,信息不回。
她给明伊打过电话。
明伊的声音听上去相当憔悴心碎,不肯提景明,也不回答他情况如何。哪怕只是提及,母亲的声音便会哽咽。她婉拒了杜若去家里看他的请求,并反过来请求杜若及e队中任何人都不要去找他。
他是那样骄傲自负的一个人。
他过往一切恣意骄纵的资本,他的梦想他的信仰,他那比天还大的自信自尊,全在挚友死去的那一刻,摧毁殆尽,变得粉碎。
杜若答应了不去找他,放下电话,已是泪流满面。
一天,两天,三天,她在数不清的“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中度过。明知那电话打不通了,却总要拨一下,发一条信息。
等着哪天他好起来,或许会看见,或许会联系她。
可这天一直没来。
学校的日子变得如同地狱,所有同学都在议论景明,惋惜,可怜,悲叹,轻嘲,她走去哪儿都逃不掉。更不敢上网,指责和谩骂铺天盖地。
课堂也没法安宁,班上少了个人,班长没了。整个班级都沉浸在悲伤压抑的气氛里。
回到宿舍,更叫人窒息。
邱雨辰一声没吭,在宿舍里沉默哭了三天。她也照常上课,睡觉,但就是一句话不说,只要闲下来,便发呆流泪。
杜若小心地照顾她,帮她打水,整理桌子,她也不管。
直到一星期后,她突然开口:“杜若,我很后悔。”
“后悔什么?”
“那次辩论赛,我为什么要帮你。”她说,“如果我不去就好了,就不会注意他,不会喜欢他,不会在一起。那现在他就只是一个陌生的校友,我也就不会伤心了。”
她内心泛起尖锐的刺痛,张口无言。
而人生哪有什么如果,只有灾难后灰败惨淡的现实。
一个多星期后,杜若终于鼓起勇气去实验楼,实验室。门上贴了封条,任何人不准进入。
难受的情绪再次漫上胸腔,她承受不住,转身要走,却见朱韬来了。
他苦笑:“习惯了,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