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回到了千年前,月朗风清。
——梓童,我不愿苍老弃世。
——得道之人,竟也怕死?
——怕的不是死,而是先你而死。
她心头一咯噔,竟不知如何作答。
——你看那雨中的竹子,节节拔高,抽枝萌芽。
——但是画中梅红颜不去,雪中松万年长青。
——梓童,倘若你有一日要走,答应我,在我走之前,走了罢。
长桑,我不是什么画中梅,更不是什么雪中松,我不过是万物足下的陶土,本无福消受人间情长。
长桑,若不是遇见你,我本无魂无魄无情无义,又怎会舍得先你而去?
幸得那日心中的话从未说出口,还没等到他雪鬓霜鬟,她就走得不留痕迹。
矢志不移,海枯石烂?永恒不过是人们造来慰藉心灵的一剂良药。
不知何时,肩头的少年已经坐起,黑清的瞳孔中,隐隐白光闪动。
这一次,夏梓童看清了——那不是眸中反照的日光,星光,或月光——就好比月丰魂魄因注入灵光而荧耀,那是埋藏在江一木灵魂深处的,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