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
不然阿庆刚刚回来那阵,他是怎么频频说出该嫁人这种话的?之前不明所以,现在看来是早就包藏祸心了,还瞒着他,实在是该死。
西门庆琢磨着这样不行,虽说绕着熟人一直聊天没什么,但只要在这俩人视线里,整个晚上能让他们憋着不招呼她的几率太小,只要一招呼那准得撞车,还是得躲出他们的视线才行。
趁着总二郎欺负道明寺,迹部又和旁边的人说话的空隙,西门庆三两下钻出了大厅。
快要出去的时候还碰到上次坏过她事的樱兰一伙儿,那个领头的金发少年正要夸张的打招呼,西门庆一句“迹部昨天好像还提到人皮靴子之类的东西什么的。”成功让他闭嘴,并且今晚估计也不敢提关于他们的话题。
走出大厅,她稍微松了口气。
本乡家这次的宴会是在他们自己的宅邸举办的,算是很私人的地方,倒是方便了西门庆躲事。
不过他们也只在开场的时候看见过那位传说中的新继承人,芽衣小姐,是位特别有邻家气质的女孩,脸上挂着腼腆并有些无所适从的笑,看上去确实有点格格不入,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看她旁边的那位英俊的管家,全凭管家给她勇气上的支撑了。
西门庆知道这位小姐要想得到大家的认同还有得熬,这不是本乡家公布了,同一个阶层的人就得拿出姿态的事。
大伙儿都有自己的评估,至少宴会开始,除了本乡一系的人,其他同等级的财阀继承人没有一个上去搭话的,实在是对比之下,恐怕本乡诗织才是他们认同的同类。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西门庆绕着庭院想随便找个坐的地方,就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玻璃花房。
花房很大,散发着微弱的灯光,西门庆一喜,找到打发时间的地方了。
她提起裙角推门进去,虽然光线暗淡,但并不妨碍这里的风景美轮美奂这个事实。
不如说,反而是这样的气氛,烘托了有别于平常的与众不同的气氛。
西门庆兴奋的在花卉面前转来转去,精心打理的植株长势良好,青翠健康,虽然大多是盆摘的,但生命力并没有因此萎靡半分,可想而知被打理得好了。
她正啧啧称奇的看得乐呵,就听到花房门传来响声,接着就进来了两个人。
只不过听声音先头那个人居然是推着轮椅进来的。
西门庆站的地方被丛丛的花卉遮住了,光线又暗,一时间两人都没发现她。
想着别人有可能是要在这里说事,正要打招呼好把地方腾给人家,就听那边的人说话了,是女孩子的声音——
“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芽衣小姐。”本乡诗织神色冷淡到“愿赌服输,现在理人是你的,继承权也是你的,你没有辜负爷爷的期待,想必他现在是很欣慰的。”
“不,没有这回事。”芽衣慌忙的挥手,然后看着诗织的表情颓然到“其实,越是接受继承人的教育,越是觉得真厉害呢。虽然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但每前进一步就会发现自己离目标更遥远了。”
“因为有理人的帮助,还有圣露琪亚学校的大伙儿的鼓励,好歹能撑下去。但是今天——”芽衣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出了本不能由她说出的话“但是今天我才真正确定了,我根本不是适合这里的人。”
“嚯?”诗织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那么,你是在否定当初为这一切做的努力吗?”
“说实话,知道现在我也不认为你比我更有资格,只不过胜负的结果和爷爷的意愿让我无可奈何。”
“看,就连事到如今你依旧摇摆不定,我不觉得你这样的人能带领本乡家走得多远。”
芽衣的脸涨得通红,诗织却并不打算停止“你知道里面那些是什么人吗?”
“我看看,迹部家的公子,赤司家的公子,四大家族的继承人还有大小姐,你知道他们意味着什么吗?”
“你觉得宴会的气氛让你无所适从,好像光是出席就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并不需要勉强做到更多,但实际上,与他们建立联系是你现在的头号任务。这是很重要的事,甚至比所谓的‘淑女课程’要重要一百倍。”
“你以为人人来到这里都是想和你做朋友?或者期待大家都像学校那些人一样其乐融融?不过都是在尽自己的义务而已,你却在这里摇摆不定?”
“可是——”
本乡诗织根本不想听她的说辞,软弱的人到哪里都软弱,虽然她也并不见得比芽衣好多少。
她打断芽衣到“真的可以吗?你在这里动摇也无济于事,除非你放弃继承权,但这么一来,理人就不再属于你,他只会辅佐本乡的继承人,既然选择理人而接受继承权,那么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应该忍耐的。”
然后空气陷入了沉默,西门庆在后面都快尬出血来了。
这,这俩妹子说话要不要这么快啊,直奔主题利索得她找不到机会出声。
可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论继承人之争起因原来是因为管家?没听说过这种画风啊?
原来管家才是关键吗?
西门庆不知道这里面的y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但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让迹部扮演言听计从的管家试试看有什么带劲的地方(喂!!!)
想着这样出去也尴尬,干脆等俩妹子离开后她再走吧。
打算不错,但永远赶不上变化,沉蝗淮来玻璃击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