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饮完午茶回家时,日头已落下了天边。
恩静一踏进家门,就见rvy口中对她“服服帖帖”的阮初云,突然间像是疯了一样地朝她奔过来,一把揪住她衣袖:“是你!一定是你!你这个女人,一定是你怂恿大哥……”
恩静错愕,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又听到身后阮东廷怒喝一声:“阮初云!”
瞬时间,初云只敢淌着泪站在原地,一双大眼恨恨地瞪着她。
可被瞪者却一脸茫然:“怎么了吗?”
此时整个阮家都沉浸在某种凝重的氛围里,阮生铁青着脸,初云一边哭一边不停地摇头,而几个佣人则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阮东廷只是冷冷地瞪着初云:“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明白,别祸一闯出来就想赖到别人身上,要知道,厨房里的监控可不是你大嫂逼你装上去的!”
“什么?什么监控?”此时秀玉也正从房间里出来,刚好听到这一句。事隔了好几个月,原以为阿东早已经放弃了追查,谁知今天竟又让她听到这么句话。
只见老人迅速从二楼下来,直逼到初云面前:“装监控的人是你?”“妈咪……”
“别叫我妈咪!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秀玉气得面色铁青,“说,为什么要那样做?给我老实交代!”
初云瑟缩了一下。
“说啊!”
“不是……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只是知道有监控,我只是……没有告诉你们,可那真的不是我装的啊!”
“闭嘴!”她话未说完就被阮东廷打断:“不是你装的?我也希望不是你装的!一开始《x报》的负责人和我说是你我还不相信,哪知今天那和你‘来往过密’的记者竟然跑到‘阮氏’来和我说,当初的事就是你和他联手做的!”
“什、什么……”阮初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他……你是说王加生?”
想必王加生就是那与初云有过接触的《x报》的记者。阮东廷脸色铁青:“那姓王的到澳门赌了一屁股债,今天被债主架着来找我,说能帮他还钱的话,他就把当时的‘秘密交易’告诉我。”
阮初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言,泪水糊了一脸,却还不停地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和他哪来的秘密交易啊?不过是一起吃过一顿饭,哥……”
“别叫我哥!从明天开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搬出‘阮氏’,财务部不需要你!”
“什么?!”
“再说一句,你就连阮家都别想呆下去!”
初云无力地瘫到了地上。
竟然是她——与监控器有关的人,竟是她!
连楷夫说,当初在剑桥合租过的人都深识这“x—g”的妙处,所以他列了名单让rvy将那群人一个个研究过去——从何秋霜、何成,到一列同从香港过去的学弟学妹,却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阮初云!
即使再不喜欢她这个爱家人的心她还是有的啊!丑闻一旦曝光,难道首当其冲的不是阮家人吗?阮家受牵连,对她个人又会有什么好处?
恩静疑惑的目光夹杂着强烈的不赞同,在初云身上越攒越浓,直到她听到自己的名字。
“把手头的帐务和恩静交接一下,从下个月开始,恩静,你到‘阮氏’来实习,就接她的位置。”
“什么?”恩静没想到阮东廷竟然会来这么一出,错愕得不知所以:“可我不是学会计的呀!”初云到英国时学的就是财会,可她在厦门唱南音,来香港后也只在大学里寥寥修过几门声乐课,这样的资质到“阮氏”去任会计,岂不让人笑死?“而且我也没什么经验……”
“你平时不是常帮妈咪做帐?”
“可那只是家里的帐啊,‘阮氏’那么大,光在香港就有三家连锁酒店……”
“那就从现在开始学,恩静,财务部有一名资深的前辈,你就跟在他身边学习,等上手了,再正式上工。”
“可是、可是我没有基础……”
“慢慢来,”他口气温和却不容抗拒,顿了一顿,又说:“恩静,我相信你。”
一时间,恩静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又听到了这一句话——我相信你——他看着她,暗邃的目光只定在她一人身上,在她脸上,在她眼中。
一句话似有千斤重,一句“我相信你”,其实谁也不知道,并不止是表面上的相信而已。
在阮家上下十几双眼睛前,带着笃定的神情,他说:“先实习,酒店里会有前辈教你,恩静,我相信你。”
她还能说什么呢?
恩静接的是初云的班,做的自然是初云从前的工作,比如员工的工资核算,比如“阮氏”的一部分成本支出。
在企业内如此,在家中,妈咪见她连“阮氏”的帐都敢做了,便放开了手:“好了,以后这家里的出入帐也让你全权负责吧,妈咪就不再操这个心了。”
一时间,里里外外的财务都落到了她这个“阮太太”的手上,于是自这个春末起,悉悉率率的声音便从阮家大门外漫延至大门之内——
“我们先生现在对太太可好了,家里什么事都让太太决定!”
“何止是家里?连酒店的事也让她插手呢!”
你看,俗世人眼中的好,就是这样了:他给你权力,他认你的地位,他手下的人全都要听你的话,以此,阮太太坐实了“阮太太”的位置。
至于那些细微的旁枝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