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晗景伸出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的找准了笛榕落手臂上一处勉强应该算干净的布料,小心翼翼的夹起来,企图把笛榕落的手臂抬起来放回她自己的身体旁边。
屏住呼吸,两指用力,双眼睁大,马上就要抬起来了!
“啪!”轻轻一声,原本被千晗景夹着的手臂毫不费力的挣脱了他的两指,准确无误的拍在了千晗景白皙精致的脸庞上。
紧接着笛榕落仿佛随意的再次翻身面向了千晗景,另外一只手则长臂一伸揽住了千晗景的细腰。
千晗景:“……”呜呜呜,本王一定要退婚!
在千晗景看不见的死角,笛榕落的嘴角得意的勾了勾,小样,居然敢嫌弃小爷脏,小爷膈应死你!
千晗景就在心中极度嫌弃,可是身体却动又不敢动的情况下瞪大了眼睛熬过了上半夜,然后不知在何时终于撑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七王爷千晗景就这样度过了平生第一个刺激又憋屈的洞房花烛夜。
☆、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就在千晗景还闭着眼睛沉沉的睡着的时候,他蓦地被右手食指的刺痛感给惊醒了。
千晗景被疼的一下子睁开了眼。有刺客!这是七王爷的第一反应。
然后他就看见昨天被他娶进门的恶妇正坐在他旁边,垂眸专注的鼓捣着什么。
就在千晗景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还处于懵懂状态的时候,食指又是一阵疼痛。
千晗景冷吸了一口气就反射性的想抽出手指,然后才发现似乎有人捏着他的手。
千晗景皱着眉偏头往下一看,就见床上放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而自己原本白嫩纤细的食指上有着一道刺目的血淋淋的伤口。
“天哪!快来人!本王受伤啦!”千晗景心中大惊,想也不想的就出声高呼。
笛榕落本来查觉到千晗景已经清醒过来,却不怎么想理他,谁知道这倒霉孩子张口就大喊大叫的,笛榕落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到千晗景脑袋上,“吵什么吵!再吵小爷我揍你!”
然后世界就安静了……千晗景委屈巴巴的看着眼前这个凶巴巴的恶妇,却怎么也不敢再轻易出声。
直到现在,千晗景才看清眼前的真实情况,笛榕落粗暴的捏着千晗景被小刀划了一道口子的食指,将冒出的血滴抹在了一小块白帕子上。
“你……你在干嘛?”千晗景一脸愕然。
笛榕落翻了个白眼,“小爷我在伪造现场。”
千晗景不傻,更何况在成亲之前也有专人教导过他这方面的知识,而且从客观上讲,他其实是很赞同笛榕落这个做法的,毕竟这样确实能够挡住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谁可以告诉他,“那凭什么割的是本王的手指?”
“因为十指连心啊。”笛榕落抬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床上的千晗景。
窗外的晨光一缕缕的照进古典雅致的房间,笛榕落逆光坐在千晗景眼前,小麦色的皮肤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昨天那张调色盘般的脸已经被清洗干净,露出深邃而略带异域风情的面庞,不施粉黛却格外的红润健康。
“啊……啊?所以呢?”千晗景莫名心虚的移开目光,笛榕落不是大腾王朝的男人普遍喜欢的柔弱无骨的风格,却带着一种千晗景从小就羡慕追求的生机盎然。
“所以割我自己的手指会疼啊!”笛榕落理所当然的回话道。
千晗景一噎,去他娘的生机盎然!他刚才眼睛是瞎了吧!居然还觉得这个恶妇好看!
“好了,你接着睡吧,我去晨练了。”笛榕落该做的都做完了,起身就向外走去。
一大早上就被疼醒,还被笛榕落一句话噎的心气不顺,千晗景哪里还有心情继续睡下去,只好喊人进来替他包扎伤口顺便更衣洗漱。
七王爷身子娇贵到什么地步了呢?就这么形容吧,就连每天早上用来漱口的水都要下人们在日出之前前去花园里采集当季开的最为茂盛的花朵上的露珠,集齐了99滴之后方才能够给千晗景使用。
往日里光服侍七王爷起床都需要不少时间才能全部完成,更何况今日早上七王爷还不小心的被小刀刮了个“巨大”的伤口,等到千晗景折腾完了走出房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宁止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恭敬问道,“王爷是现在就吩咐下人上早膳吗?”
千晗景从小住在宫里,身边都是些太监伺候着长大,但是现在既已有了自己的王府,自然是不能将那些太监带出宫了,千晗彦担心千晗景刚建府不适应,特意从自己的家奴里找了不少家世清白能力卓越的人送给千晗景,这宁止正是其中最为出众的一位。
“嗯……”千晗景想了片刻,“还是先去花园里看看本王的宝贝药材吧,也不知道刚换了地方它们适不适应。”
千晗景常年卧病在床,平生最爱的有两样,一为书,二为药。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千晗景这些年来不知道喝了多少的珍贵药材,时间长了便对这医术多了几分兴趣,往日里为数不多的爱好便是自己窝在景德宫里种些七七八八的药材,珍贵的有之,平常的也种,时间长了倒是对这些药材真真上心了几分,千城栎自然是随着他的,就连千晗景搬往了景王府都特意吩咐人将景德宫里的药圃一并移去。
宁止自然是随着千晗景的,当下命人准备了步辇前往花园。
千晗景坐于步辇之上闭目养神,他的身子相较成亲之前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