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凡就起床到了姚修容的宫里。
姚修容不知实情,得知她祖母去了,拉着她安慰了好一番。齐少凡配合着默哀了一阵,怕时间不够,便单刀直入的跟她说明了来意。
“上次灵嫔陷害你的事,你还记得吧?”
姚修容想到玉嫔一尸两命,就恨得牙痒痒。只是碍于谢灵玉是她的姊妹,所以并未在她面前说道什么。此时见她问起,便毫不隐瞒自己的痛恨:
“自然记得了,我就是化成了灰,也忘不了!”
齐少凡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因为她是我妹妹,所以在我面前有所顾忌。其实这个妹妹是我四叔的外室所生,家中的人全不认她,家里将她带回来教养,她不但不感恩,反而将我们视作仇敌。”
“若是她老实,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我自然包容着她。但你也看到了,她上次要置我于死地。这回不知用了什么歪门邪道重新得了皇上的宠,又开始兴风作浪。”
“祖母去世,我们谢家越发破落,经不起她的折腾。这回我便打算叫她永远打入冷宫。你可愿意帮我?”
姚修容听了她这话,又是激动又是狐疑,原先就怕齐少凡顾忌姐妹情分,听她要收拾谢灵玉,她只恨不能双手赞同。
她激动道:“我本与她无仇无怨,是她陷害我在先。我没找她算账,这些日子她从冷宫出来,还处处与我为难,我早就恨她入骨,怎么会不愿意帮娘娘?”
“只是,我听说娘娘在皇上面前立下誓言,要亲自服侍灵嫔。她的龙种在,娘娘的性命在。娘娘根本就不能碰她一根毫毛了吧?娘娘打算怎么叫她打入冷宫?”
宫里的消息向来传的快。齐少凡喝了一口茶,淡笑道:“我若不这般立誓,又要如何接近她呢?”
姚修容越发困惑,不解的道:“可是娘娘你虽然接近了她,可是却碰她不得啊!”
齐少凡道:“我是不能碰她,但别人可以。……比如说,皇后。”
“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皇后这么多年来,先后怀了两个孩子,都没能出生,后面好容易生出一个来最终也还是没能保得住。”
“孩儿向来是皇后的心头刺。皇后在其他事情上做得再是滴水不漏,可是遇到这个问题冷静理智就会大打折扣。我们不能磋磨她,但是皇后可以。”
姚修容将她的话细细思量了一番,还是困惑不解:“可是娘娘你立了誓,她的孩儿在,你的性命在。若是皇后磋磨她,让她落了胎,娘娘你的性命岂不是也保不住了?”
齐少凡捡起桌上的一盒凤仙汁,送到眼前看了看,笑道:“我自然有办法叫她落了胎,我的性命却不用丢。”
姚修容微微睁大了眼睛:“竟然有这种法子吗?我左想右想还是觉得这是一个死局,娘娘如何能有法子破解,不知是什么法子,娘娘先说给我听听?”
“说给你听了,就不奏效了。反正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齐少凡将手指放进凤仙汁里浸染。
姚修容深思了片刻,还是觉得这是个死局。她只觉得百爪挠心,有些愤愤道:“娘娘真是,既不信我,又何必来找我!”
齐少凡趁她不察,抬手点在她的鼻尖上,道:“我不是不信你,万事都有变数,到时候看结果就好了。”
“哎呀!娘娘怎地这般使坏呢?!”她鼻尖被点了凤仙花汁,连忙扯了帕子懊恼的擦拭。
她可不是个守规矩的,擦完鼻尖,觉得心有不甘,也蘸了凤仙花汁来抹齐少凡。
两人笑闹追打了一阵,齐少凡将她双手捉住了,看着她刚做的指甲笑道:“好了好了,好妹妹别闹了,这蔻丹我十分喜欢,快给我也做了来。”
姚修容最爱弄这些,眼睛都亮了起来,笑道:“好啊。”
出了姚修容的住所,天色还早。齐少凡又到了御驾监,御驾监专司皇帝、皇后等人出行座驾肩舆的分派工作。
作为贵妃,齐少凡是有这个份例的,只是因为失了皇帝的宠,这个份额就被取缔了。
今日见到她出现在御驾监,总管刘昌兴很是有些惊讶,眉眼间带着讥诮不屑之意,表面还是做出恭敬的样子向她问了安。
“贵妃娘娘,不知娘娘来此,是有何事啊?”
齐少凡淡笑道:“本宫来,自然不是窜门。还劳烦大人给本宫备一顶肩舆。”
刘昌兴立即就摆了脸子:“娘娘可没有这个份例,娘娘还是请回吧。杂家忙的很,就不送娘娘了。”
“慢着,本宫是没有这个份例。这顶肩舆呢,也不是给本宫用的。本宫奉皇上之命服侍灵嫔,这顶肩舆是给灵嫔用的。”
刘昌兴脸上浮上了疑色:“皇上之命?杂家怎地没收到上头的旨意?”
齐少凡冷了脸:“大人什么意思,灵嫔如今正是受宠,被皇上捧在心尖上,她还能骗你们一顶肩舆?你们可莫要得罪了灵嫔娘娘,灵嫔娘娘如今怀着龙种,别说是要一顶肩舆,就是要你们的命你们也得给!”
刘昌兴被骂得暗自气恨,但齐少凡拿了灵嫔这尊大佛出来,他也不敢怠慢顶撞。如今谁都知道,皇上有多在意灵嫔,多在意灵嫔腹中的龙子。得罪灵嫔,那就是跟自己的大好前程过不去。
刘昌兴沉吟半晌,放低了姿态,面露为难道:“杂家也是奉命办差,没有上头的旨意,杂家也不能擅自做主啊。”
齐少凡就沉下脸来:“我们灵嫔说了是皇上的旨意,左不过是一顶肩舆,还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