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残酷无情,很难对付。
当然,沈若华不会照着笼统的说,她捏着嗓子学着妇人声:“相爷不近女色,这几年没人能搞定他,怕不是有隐疾哦。”
君瑕眼尾上挑,使得整个人气势凌厉,极具压迫感。
她仿若未觉,坐在石凳上,神色凝重,思忖道:“咱们投错路子了?相爷身旁连伺候的婢女都没有,只有近身伺候的小厮,他不用纾解么?”随即,恍然大悟:“莫不是好男风?”最后三个字压低了语气。
君瑕听着她惟妙惟肖的模仿着闲言碎语,紧抿着薄唇。她眉眼生动,唇边的笑容带着三分邪气,乌黑剔透的眸子里透着挑衅。
“相爷,你指的是这些?”
仿佛回答的不合他心意,她还能信手拈来的多描述几句诸如此类的流言。
君瑕狭长的凤目里深藏锋芒,阴冷的看向她,轻蔑如俯视着一只蝼蚁:“谁给你的胆子妄议本相?不怕死么!”
沈若华下意识的看向他的手,他身着天水碧广袖斓袍,袖口处的暗纹在光线照耀下似有水光缓慢流动,辉映着那一双修长的手,透着森然的危险气息。
沈若华不期然的想起容韶的那只手,她咽喉掠过一抹凉意,勾唇道:“相爷听不得实话?”
实话?
他薄唇微扬,笑容轻薄诡异,令人看不透其中的意味。
沈若华被他盯得有点不爽,仿佛自己是猎物一般。
她有意结交君瑕,所以才会投其所好,用了点心思送礼,哪知这个人收了好处却又翻脸不认人?
之所以挑衅他,不过是在他身上感受不到杀意。
沈若华把握住尺度,也不愿将君瑕得最狠了。她起身,望进他深邃仿若黑洞的眸子:“我久仰相爷威名,素来崇敬你的品性,原想与相爷合作。”
他眉梢一挑,似勾起了兴味。
“你爱财,我有钱,相爷若给予沈家庇护,我定当为相爷效力。”沈若华心里拎得清楚,她有能力,却没有强权。如果能傍上君瑕这等大奸臣,那些对沈家虎视眈眈的人,多少有了顾忌,而她也能够施展拳脚!
他讽刺道:“你自己都处境艰难,还敢大言不惭为本相效力?”他目光薄凉透着瘆骨的寒意,冷声道:“本相没有兴趣和你合作,此次不追究你,已是网开一面。你滚吧,莫要在我面前碍眼。”
沈若华攥紧拳头,她只是从记忆里得知父兄幼弟身亡,便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在她还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便为沈家寻求保护伞。
而君瑕的话犹如当头棒喝,她需要迅速的成长起来,建造属于自己的势力!
她体内的热血被他激发,挺直背脊,眼底燃烧着熊熊斗志。
“一个月,我会让你扭转想法。”
两个人丝毫没有发现,不远处的长廊里,站着两道纤细的身影,直勾勾的盯着。
“福安公主,相爷身边的那位是平阳侯府里的庶子之妻,进献了淑妃娘娘一支玄黄参得了老夫人的青眼。容韶并无侯府血脉,老夫人竟将账目将给她管理。”晋阳双手交叠在腹部,目光轻柔的望着对面的男子,只是看着他身边的沈若华,眼底闪过阴鸷。
福安公主冷笑一声:“她倒是有几分本事,你如果不是堂婶的缘故,凭着平阳侯府世子夫人的身份,根本踏不进赵家的府门,她一个小小庶妻竟有这等本事。”
晋阳对福安贬低她的话心中感到不满,面上不显半分,闲说起沈若华的事迹:“她并非安守本分的人,那张脸勾得人神魂颠倒,如果不是有沈氏散尽家产也要保她,侯府早就容不下她。”
福安公主神情倨傲,不以为意,君瑕身边从来不缺乏美人,他从未正眼看过。何况,那女人又是有夫之妇,岂能入得了他的眼?
只是,当她看见沈若华侧过来的脸庞,心头一紧,浮上了危机。倏然看向君瑕,只见他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福安公主十指紧拢,面容紧绷。
晋阳见福安忍而不语,惊讶的说道:“呀!从未有女子在相爷身边说上一句话,他们竟像相谈甚欢?”
福安面沉如水,满目阴霾的瞥了她一眼,拂袖离去。
晋阳看了一眼对面,又看着满腹怒火引而不发的福安,嘴角弯了弯,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而沈若华若有所感的望来,只见到两道远去的背影。
她皱了皱眉,见到微云端着茶行来,她走了过去,倒了两杯解渴,而后等庭月拿了冰来,稍微敷了眼睛,便去了后花园去赏花。
——
镇国公府有一绝,便是后院里栽种了百来种菊花,每年菊花盛绽之时,国公夫人便邀人来赏花。
沈若华对这种雅兴颇觉无聊,赏花不如凉亭里摆放的美食让她感兴趣。
她望着凉亭里吟诗作对的小姐们,瓜果点心反而无人问津,想也不想,抬步过去。
踩着石阶入内,便见一位锦绣绯衣的少女,带着婢女迎面走来。
下一刻,微云横档在沈若华的身前,撞倒了闷头冲撞而来的婢女,她手里端的茶盏泼了少女的裙摆。
哗啦——
茶盏碎裂,瓷片飞溅。
少女扬手一巴掌挥向沈若华,她反应迅敏,紧扣住少女的手,往内一拧。
“放肆!你竟敢对本宫不敬!”福安郡主怒目圆睁,手臂传来的痛楚使得她绝美的面容稍稍扭曲。
沈若华盯着眼前的少女,衣饰华美,头上云髻高耸,步摇光华灿灿,明眸皓齿。只是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