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惊骇下震怒,当即要扭送沈若华去见官,林氏给拦了下来。
一行人匆匆去往静霜居,正巧在门口碰见了行色匆匆的平阳侯与容煜。
平阳侯面无表情,抬步入内。
容煜盯着沈若华,目光阴鸷得似要吃人一般:“毒妇,今次看你如何死里逃生!”
沈若华看着他扭头疾步入内,瞥一眼旁边的林氏与晋阳,也跟着进去。
顾雪柔已经被抬着放在床榻上,她是被告假回来的婢女发现,发现伺候的水香还留有一口气,赶紧请了大夫,救醒过来张口便说是沈若华害了顾雪柔,被她撞见一同杀了灭口。
水香见到平阳侯,支撑着从软榻上爬下来,’扑通’跪在地上,面色发青道:“侯爷,姨娘无辜,请您为她做主!”许是昨夜的情景太过可怕,她吓得狠了,心中的恐惧无处诉说,如今见有了依仗,崩溃的痛哭:“大少奶奶质问姨娘泄露她克死父兄的消息,姨娘矢口否认,大少奶奶一怒之下,便拿着花瓶砸在姨娘的脑袋上,她慌张的要逃走,奴婢正好回屋,她便要掐死奴婢”抬着脖子,露出脖子上深紫色的淤痕。
老夫人嘴角往下压,目光凌厉:“沈若华,原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却不知你包藏祸心,如此心狠手辣!杀人偿命,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沈若华的名声,令她恐惧,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只想尽快除掉。
沈若华低头看着屏风处碎裂在地上的花瓶,上面沾了鲜血,仿似雪里绽红花。她没有答话,走了过去,捡起血泊里半截瓶颈,看了一眼裂口,忽而问道:“你说我拿这个砸死她的?我是怎么砸的?你做给我瞧瞧。”
水香看着她递过来的花瓶,吓了一大跳,往后瑟缩。
沈若华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去了内室,检查了顾雪柔的伤口,擦手道:“怕什么?这么多人在我还能杀了你?”瞥了一眼她的脚,“她如何站的,我又是如何站的,一并说出来。”
水香紧咬着下唇,哆哆嗦嗦,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还未开口,便被沈若华打断:“怎么?还是你不知道,在瞎编乱造?”
这时,一旁的容煜不耐烦的说道:“你怕什么?只管照实说,她若敢对你如何,我第一个不放过她!”顾雪柔头顶的伤他瞧见了,那是下了死手,根本没有给她活路!
眼下的场景,使得他胯间也隐隐作痛,眼底闪过戾气。
水香战战兢兢拿着花瓶,颤颤巍巍走到屏风的位置,指出了沈若华当时和顾雪柔的站姿,又做出沈若华的动作,整个人虚脱似的,脸色惨白的滑坐在地上:“姨娘未曾料到她会下毒手,看见她想逃,倒下的时候抓住了她的配饰。”
水香猛地想起来,她从袖中掏出缠在腰带上的穗子:“这是我从姨娘手里拿出来的。”
林氏看一眼就确认了:“那是她的东西。”
晋阳点头道:“她成亲的时候,去给母亲敬茶,佩戴的便是这条穗子。”
容煜冷笑道:“人证物证确凿,你休要狡辩!”阴沉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那是大仇将要得报的快意:“来人,将这毒妇拖下去,沉塘!”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沈若华看着门口准备好的猪笼子,心中冷笑,容煜真是恨她入骨,就连死都要折辱她呢!
只是,她不动,冷冷的看着外面的人要进来,被寒飞一人挡住。
容煜气急败坏:“废物!一群废物!你们连一个人都打不过?”说着,他就要冲过去,‘哗’地一声,寒飞抽出手里的软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容煜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看着沈若华嘲讽的目光,目眦欲裂。
林氏变了脸色,尖锐的说道:“放肆!世子也是你能冒犯的?沈若华,你疯了吗?杀了顾雪柔还不够,还想杀了容煜!”
“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事情还未定夺,你便将杀人的罪名往我头上扣,我可不认!”沈若华见微云将大夫请了过来,递了一个眼色给寒飞。
寒飞收了剑,容煜腿发软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眼底的恨意无法掩盖的流露出来,恨不能将沈若华碎尸万段!
这个贱人,毁了他的命根,又弄得他在人前丢脸!
此仇不报,枉为人!
一直当作隐形人的平阳侯,见到来人,眼中闪过诧异,不由看向沈若华。
沈若华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微微颔首。而后,对老夫人道:“方才水香的话,大家都听明白了。家丑不可外扬,我不请仵作,请了大夫过来,他可以按照伤口还原之前的场景,看一看,究竟谁是凶手!”
她语气里凝结的寒意,水香遍体生寒,浑身颤栗。
老夫人冷笑一声:“谁知你是否买通了他?”
大夫闻言,脸色顿时不虞,他还未开口,便听平阳侯道:“母亲,他是伏羲神医的弟子。”
老夫人一怔,连忙赔罪:“老身眼拙,还望神医莫要怪罪。”她想尽快了结,免得徒生意外,只是来的人是伏清便只得被沈若华牵引着走!
伏清冷哼一声,听了沈若华委托的事,神情严肃。入内检查了伤口,而后又见地上淌着的血,看了一眼沈若华,又眯眼打量了顾雪柔的身高,摇摇头:“凶手不是她。”
“不可能!”容煜情绪激烈的反驳。
伏清指着沈若华,慢吞吞地说:“凶手如果是她,那么她站的方位就是在死者的后面,根本不可能是对立而站,争执下失手杀了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