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还是顶那副面无表情的脸孔才对。
但苏桕不知道的是,林青沅并不是一大早就去上班,严格来说他是落荒而逃。
这件事要追溯到昨天。昨晚说到后来苏桕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因为她醒着时实在太过难缠了,林青沅唯恐把她吵醒,就十分小心的把她从狭小的车厢里抱出来,步伐平稳的一步步上到四楼,轻声的开门,终于成功将这个睡着的少女放到床上,在没有吵醒她的前提下。
林青沅松了口气,刚想站起来。却听见苏桕闭着眼睛,喊他的名字。
他想清醒的人会说谎喝醉的人也可能是借酒装疯。但睡着的人呢,他们说的话是不是有更大的可能是发自内心。
林青沅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又在距离这个少女唇角一厘米的地方停下来。她口中这时仍旧念念有词几不可闻,但因为距离十分近,林青沅能够清晰的听到那些温声呢喃期盼眷恋。
苏桕在沉沉梦中时仍旧记挂着她醒时说的那些话,她这时又在说:“林青沅,和我在一起。”
那个青年听到后唇角就浮上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笑痕。他的身体脱离意识的主导,在他惊觉自己的行为之前就微微倾身,便有温暧带着湿意的吻落到那张正喊着他名字的樱唇上边儿。
那时,湄湄就蹲在床边看林青沅偷亲那个少女,它歪着头,微微泛蓝的瞳孔里全是懵懂。
但湄湄只是一条狗罢了,它既无法说话也无法泄露林青沅的秘密。
可林青沅余光瞥到湄湄时,就无端端的心虚到不得了。
他直起上半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兀自熟睡的少女,站起来走到门外,又将门轻轻合上,第二天一个老早就驱车离开。
苏桕吃过早饭就拿起手机给林青沅打电话,她觉得她要么不说,既然已经开口,就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林青沅拿下,不给他半点迟疑的机会才好。
她知道林青沅有自己的诊所,在几年之后会小有名气。还知道林青沅有一个漂亮的女助理叫做傅萝,一直跟在他身边。
林青沅的手机振动时刚好是跟他预约好的病人打开门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向来守时又严谨,这个电话不该接的,
但他看见来电提示犹豫了一秒钟就喊了傅萝过来,然后握着手机到休息室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苏桕就说:“林青沅,我昨天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林青沅知道苏桕指的是和不和她在一起那件事。
苏桕也不知道林青沅会不会答应,但还是那句话。林青沅答应就最好了,如果不答应她也不介意,因为最后她总会要他答应的。
林青沅这时站在窗前,他面前是宽广的蓝天,天上是形状各异的白云层层叠叠的堆积到一起,看起来波诡云谲。
他回答说:“等湄湄长大,如果你还这样想,再来对我说这句话。”
苏桕对这个答案说不上满意,她向来不喜欢模棱两可的东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她就问林青沅:“这和湄湄有什么关系。”
电话对面林青沅笑了笑又好像没有,苏桕不确定,她只听见林青沅说话的声音:“这当然和湄湄没有关系,我是要再给你一点时间。”
之后,不等苏桕再说什么,林青沅就说:“我还有点事这件事就这样说好,你下午有课记得去学校。”
苏桕应了声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是了,林青沅总是喜欢给她一点时间,让她走出来或者让她走进去。只可惜之前她还没来及走出来再走进去就早早挂了。
等苏桕冲过澡,给湄湄泡好奶粉狗粮准备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是一天当中日头最烈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反感这样的天气。
她甚至不想站到那样的阳光下,那种热度总会让她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她在防盗门前站了一分钟,突然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有些搞笑。这时苏桕才放下对烈日的成见打开门走出去,但外面却站着一个让她有着更深更深成见的人。
殷放站在过道里边儿神色冷漠,额头沁着一层薄汗。是了,这天气确实燥热又沉闷。
苏桕大抵知道殷放是在等她,但她也不知道该用哪一副面孔来面对这个还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过的殷放。
冷嘲热讽或者出离愤怒?
而殷放呢,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想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是怎样发生的,但他见苏桕很长一段时间都只顶着一副极其复杂的神色注视他不发一言。就开口说:“桕桕,不要闹脾气了好不好,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都改。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桕一笑,这哪能是殷放嘴里说出来的话,她就随口问了句:“乔昂那个傻小子教你这样来跟我说的?”
殷放神色间有一丝为难,确实是乔昂对他说:女人嘛,不都靠哄。你就这么说,桕哥绝对就不忍心再为难你了,她那么喜欢你,你肯定做了什么,服个软这次过了可得夹紧尾巴做人。
可殷放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不管怎样苏桕终于笑了他心里就微微松了松:“桕桕你知道我没有乔昂会哄女孩子,但只要你说我都会放在心上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殷放这时就开口一个原谅闭口另一个原谅,苏桕笑了,他就更加坚定也许乔昂的哄字诀能奏效也说不定。
但他很快发现并不是,那个姑娘又沉了脸。
然后殷放就听见苏桕对他说:“你没有做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