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夸耀一番,那些呈表,折子,如今都在麟德殿里压着,若论亲疏,是否你们南阳公主府,比我们陆家更亲火州?”
萧玉环也站起来帮腔了:“可不是吗?当初若非驸马爷回回都说火州忠的不能再忠,我们大齐怎么可能不对火州起防备,以致他们三日之内便流窜入我大齐,烧杀抢掳整整四个州?
陆轻歌在时,你们南阳公主府为了巴结她,整天只知道说火州人的好,马匹拍的山响。出事了,陆府的男儿为赎罪而上了战场,你们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没事人一样,如今还在这儿叫嚣。公主殿下,若论谁与火州最亲厚,我觉得除了你们南阳公主府,再没别人。”
荣国夫人堵不住女儿的嘴,急的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女儿刚才十五两银子买回来的,价值不下万金的翡翠辟邪兽上。
也不知是谁,高声说了一句:“公主带头作汉奸,惹得火州坏我山河。若叫她姑娘做了皇后,只怕江山往后都要易主了。这种人,皇上不抄她的府,治她的罪,难道还要留她过年?”
殿中许多重臣言官府的夫人们,头一回听了这样大一件叫人咬牙切齿的恨事,不用说,回去丈夫耳边吹吹枕头风,明天南阳公主一家就要遭灭顶之灾。
火州叛立之后,有个出头鸟陆轻歌顶着,南阳公主和驸马,这一对往日最和火州亲厚的人竟然躲过一劫,没人问他们的罪。不呈想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竟叫陆敏给翻了出来。
皇帝嫉恶如仇,若叫他发现这件事情,南阳府的风光日子肯定将不复存在,驸马肯定得去喂虎头铡,就连公主自己,只怕也带削发出家为尼。
南阳公主越想越怕,吓的脸色苍白,大叫道:“都给我住嘴,住嘴!”
她到底心里发虚,脚不知绊到个什么东西,哗一下扑进了人群中。
☆、官复原职
众命妇们竟无人出手相扶,大家齐齐往后一退,眼睁睁看着南阳公主扑倒在地,摔了个狗□□。
余宝珠越想越恨,从头上拨了枚簪子下来,趁着陆敏不防备时,忽而一扑,便准备往陆敏的脖子上扎。
萧玉环眼疾手快,暗叫一声乖乖,心道若今日自己能护得住陆敏,陆严回来定然要跪在自己脚下谢恩,一把推开陆敏便冲了上去。
簪子从她胳膊上刺过,顿时一道血痕。
陆敏气的大叫:“这一殿的少监内侍都是死人吗?有人持刃行凶,快将她给我拿下,先关进内侍省的监牢里去!”
太皇太后一横心,拍着桌子道:“伤人的哀家当然不会放过。但陆敏一个罪婢,竟然当面顶撞公主,咆哮哀家的大殿,生生搅了哀家一场腊八宴,来人,先把陆敏这丫头给哀家捆到后殿去。”
她低声对李尚宫说道:“捆起来,直接杀了她!”
李尚宫犹豫了:“娘娘,直接杀不好吧,皇上他……”
太皇太后上次没杀成,这次再不肯放过陆敏,决然道:“出了事哀家顶着。不过一个贱婢而已,难道皇上能为了她而杀了他的皇祖母?”
李尚宫给几个少监眼色,大家从四面八方靠近,要捉住陆敏。她顺势还抽了一位命妇的披帛,杀人还要栽赃嫁祸于无辜之人。
陆敏亦不躲,闭上眼睛静等,看李禄何时来救自己。
但她等来的却不是李禄,而是皇帝本人。他祭完天后应当回了趟麟德殿,此时已换了一袭正红色袍面,前胸以墨色勾线,蓝色为描的五爪团龙长袍。
他还在门阙处观望,先是两列内侍鱼贯而入,将那些围挤在一处看热闹的命妇们全部清进了侧殿,并快速合上所有悬屏壁,将整个大殿一清而空。
接着是两排禁军,入殿便将四周整个把守严实。
再接着,皇帝才入大殿。
南阳公主自然恶人先告状,指着陆敏道:“皇上,你皇祖母今儿在此为了你的将士而筹集善款,好好一个腊八宴,众命妇五更起来迎着寒风入宫,粥都未喝到嘴里,就叫她给搅和了。
瞧瞧,连你皇祖母都叫她给气晕了!”
要说南阳公主和太皇太后俩母女要是演起戏来,寻常的戏子压根就比不过她们。
太皇太后手捂上额头,亦是不停的□□:“哀家入宫近五十年,还是头一回见一个宫婢敢于主子面前公然咆哮的。
皇上,你要天下的子民百姓们守孝道,可你自己呢?你身边的人都不敬哀家,一个宫婢就敢咆嘟于哀家,哀家儿子早死,孙儿伶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老太太就准备去撞身边那棵巨柱了。
此时皇帝应该要上前阻目老祖母才对,毕竟两旁偏殿里皆是宫外来的命妇们,听到太皇太后撞柱自杀,出宫当然要说皇帝不孝。
但偏偏皇帝就是不动。
他身后闪出那阴目森森的李禄来,上前就道:“皇上曾有口谕,御前无论司食、司帐还是司功,皆是六品女官,宫内诸人见之,必须行见女官礼。
若有人敢以贱婢而称女官,是为不敬皇上,必须跪壁于南墙根自省。
这道口谕,曾下达至诸王公大臣府第,南阳公主为皇上的亲姑母,焉能不知此事?您故意冲撞御前女官,便是不敬皇上……来人,恭送南阳公主去南墙根自省!”
麟德殿的太监们,皇亲国戚见得多了,对于南阳公主全无惧悚,步步相逼,伸着手道:“恭请南阳公主往南墙根自省!”
太皇太后眼看女儿受欺负,也不自杀了,扶着宫婢上前,抑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