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哈欠不停,边扎边说:“就剩收尾了。”
司度见她扎个头发,都拆了几次才扎好,叹了口气:“这些我来收拾,你先上去睡觉。”
木鱼有些挣扎,收尾工作虽然还剩下不多,但是很繁杂,司度一个人做,很可能还要忙上两个小时。
司度一抬眼,看见木鱼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换了个说法:“白天你先休息,晚上值夜。”
木鱼被这个理由说服了:“这样也成,那我先上去睡觉,到点了,记得叫醒我。”
司度点头答应:“好。”
木鱼有多信任自己,就有多信任司度,她放心的准备回去睡大觉,只是转身的瞬间,身后的人之间微弹。
一张纸质的小人像,轻飘飘的攀在了木鱼背后。
——小像一只手勾在木鱼的衣领上,一只手冲着司度招手。
喜笑颜开。
***
木鱼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正好。
司度坐在飘窗上,手拿着一张报纸,坐姿随意,神态慵懒。
她只觉得自己这一觉补的实在足,不仅脑子清晰,就连世界似乎也变的美好了起来。
对着司度的侧影,木鱼发了几秒钟花痴,然后坐起来,拎起枕头抱着,托着下巴:“你怎么在这?”
司度翻了一页报纸:“他们只安排了一个客房。”
“哈哈哈——我就知道。”木鱼笑的倒在床上,“这个萧家,很上道嘛。”
“上道?”
木鱼咳嗽了一声,却没有心虚:“这个意会。”
两人共处一室,木鱼开玩笑也有个限度,翻身从床上起身,捡起地板上的外套,随意一裹,在床上摸了手机。
一看时间,上午九点半。
她上午十点半睡的觉,这九点半就醒了,这一觉她睡了……木鱼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日期。
这一觉,她睡了一天一夜。
木鱼伸手摸了一把脖子,像是想到什么,回过头走到床前,开始掀被子。
她掀被子很有章法,几乎将整张被子拎起,用力抖开。
小纸片人摇摇晃晃的从被子上掉下来,瘫坐在地上,七手八脚的爬起来。
木鱼冷笑:“你到底是谁制作的?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要不是这货是自己做的,司度在背后下手,她怎么可能毫无所觉?
小纸片人看了一眼木鱼的脸色,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脚下未停,迈着小短腿疯狂的跑着。
它腿短,却跑的很快,顺着床沿,哧溜的滑到了床底。
木鱼扔掉被子再去抓它,小纸片人已经哼哧哼哧的抛到了司度的脚底,顺着他的大腿一直往上爬。
直到爬到司度的肩膀,才停下来,用轻飘飘的手拍了拍胸口,坐在了司度肩膀上,晃荡着两只小腿。
对面完全不觉得拔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伸出一只手对木鱼招了招。
狐假虎威。
木鱼嗤笑一声,撸起袖子,一副要清理门户的样子:“可以啊,这胆子肥了。”
司度看着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眉眼舒展。
木鱼在无论在任务还是在生活上,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即使在某些时候,也只是肆意凌厉,却不会像现在一样——和一张纸符斗起气来。
木鱼半跪在飘窗上,手慢慢的接近司度的肩上,小纸片人似是有感觉,晃动的两条腿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看着木鱼。
很好,就是现在!
木鱼出手很快,她往前倾,手就向小纸片人抓去,只是她的视线过于专注在,并没有发现她和司度两人的距离,只有一寸不到。
司度手撑着飘窗上,微微靠近,等着木鱼靠了上来。
***
萧家把度量当祖宗供了起来。
每天一趟的“请安”不说,还给两人添置了很多衣物和生活用品,就连女性用品和不少隐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样样精致舒适。
每日的吃饭,更考虑到两人可能不太习惯和大家一起吃,都让厨师做完饭,询问了两人的意见后,直接送到他们的房间里。
木鱼和司度,每天在屋子里看书、下棋、制符……通常能一耗就耗上一整天,实在无聊了,两人就在院子里转转。
萧家这种人家,很懂得养生和陶冶,院子里假山流水,像是个缩小版的园林,精致美好。
一连三天,萧家都十分安静。
到了第四天晚上,事主萧诚终于有些按捺不住,盘算着两人吃完饭,遣人上楼去叫司度木鱼,下来喝茶聊天。
院子有复古的茶室,一张石桌,一只炭炉,一套茶具。
上好的明前龙井,滚水微晾,一冲到底,淡淡的茶香就氤氲了起来。
萧诚对泡茶深谙其道,替两人倒满茶,先是询问了两人在萧家的生活感受,又介绍了杭州著名的几个景点,推荐两人没事的时候可以出去玩玩。
最后还跟司度说了几个关于杭州当地小故事,有关于吃的,有关于地名,他语气平和,深入浅出,“这几日,萧家很安静,辛苦两位了。”
说完客套话,话锋一转:“但是实话实说,就是因为□□静了。”
司度手端着茶,木鱼低头看果脯,都在等事主继续说下去。
“我夫人孱弱,只顾家事,儿子还未成器,这个时候,我还不敢死。”萧诚苦笑一声,“也不想死。这几天太过安静了,我是担心……”
萧诚最善于和人打交道,自然知道这个时候,露怯反而比故作镇定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