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对方的手已经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用指腹一点点的擦拭着她的泪水。
“你是谁——”小鱼撇开头,避开了对方的手,“放开我,小心我报警了。”
“噗——”男人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随后放开桎梏着她的手,将她拥进了怀里,对她的挣扎丝毫不在意。
“我家老板就在附近,我喊——”
她这话不说还好,刚一说出口,对方低下头,对着她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你属狗的么。”
这一下,力道之狠,肯定见血了。
她捂着肩膀,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已经松开她了,只见强光闪过,她下意识闭上眼。
路灯在同一时间,全部点亮。
而整条巷子,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一道人影。
她的心跳如同自己的呼吸一样的急促,腿脚发软的她,背靠着墙。
明明刚刚被强吻的时候,小鱼还只有愤怒的情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反而觉得——有些委屈。
心里空荡荡的,像是漏了风。
呼啦啦的扯着。
***
一条小巷,小鱼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头。
已经是夜里十点。
宅子里的灯亮着,小老板正蹲在台阶上,看见她出现在巷口,立刻站了起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木鱼,松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些责怪:“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叶寒声似乎忘记了,今天出门前,他特意嘱咐过要玩的晚一点。
“广场有演出,我一时忘记了时间。”小鱼半低着头,也没有提醒他,“我——”
“演出什么时候不能看,你难道不能注意一点时间么?这都几点了?”
小鱼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路灯昏暗的灯光,将她脸上的表情照的影影绰绰。
叶寒声没有发现,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脸上和眼底的焦躁都透露了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又多乱,你一个姑娘家的,又带着残疾,就是没有出什么事儿,万一被人……”
小鱼半垂着脸,听叶寒声数落。
夜风拂过,凉的叶寒声打了个激灵,他这才意识到今天的小鱼,似乎有些过于沉默。
“小鱼……”
小鱼拎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侧过身,推开大门,一脚踏了进去:“我累了,先睡觉了。”
叶寒声虽然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并没有错,可也觉察出小鱼的不对劲来,他追了一步:“小鱼,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做了晚饭。”
小鱼摇了摇头,另一只脚也踏了进去。
“我在外面吃过了。”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小老板今天气急败坏之下,掩藏的是对她安全的担心。
只是清楚归清楚,这里终究只是小老板的宅子,小老板的店面,小老板的家。无论让她出去,还是她必须留在宅子一动不动,都只需要一句话。
多一个字都不必。
浴室的水是烫的,小鱼洗完澡,伸手抹开镜子上的雾气,镜子倒映出一张脸。
两颊被雾气熏得通红。
与脸上颜色保持一致的,还有她红肿的双唇,以及肩上的压印。
巷子里的事情,像是蓄谋而不是偶然,就连路灯亮灭,都不像是巧合。
只是到底什么人,才能在控制路灯明灭的时候,还能在眨眼间消失和出现。
那条巷子并没有分岔路……
她一边想着,一边将篮子里的脏衣服拿了出来,“噗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从裤子口袋里掉了出来。
小鱼弯下腰捡起来,摊开掌心。
那是一只硬币大小的木制雕刻的鱼,线条流畅,鱼尾朝左,咧着嘴角,像是在水里嬉戏一般。
第一百一十一章
江南詹氏问道人,历来低调平和,不掺和任何纷争。
他们介于中立,立足在黑白之间,只寻人,不问来历,不问目的,不问因果,只要酬金合适,交易成立。
所以,他们虽然偏安一隅,在圈子里却很出名。
或许也是因为他们接单不问因果,久而久之,詹氏承担了不少他人的因果,子嗣一直不旺盛。
百年前,就只剩下几口人在苦苦支撑。
到了詹羽这一代,更是凋敝的厉害,问道人几脉如今就剩下了这么一支,兄妹俩掌家,妹妹还是个早夭的命格。
于是,这些年詹氏看着愈发低调了,接的单子不多,平时靠绘制一些木符和小物件为生。
司度是他半年来接的第一单。
詹羽端坐在正中央,他今天穿着一件改良的古式长袍,腰间佩戴玉佩,即使一头短发,却丝毫不见违和。
他的面前有着一个圆形的水池,直径约有一米,不知道添加了什么,如同墨水一般,一眼看去漆黑成一片。
有游鱼在里面,一指宽,翅尾都带着光,似夜空里点缀的繁星。
又像是夜幕下,群舞的萤火虫。
游鱼在水中懒洋洋的沉浮,看着并没有多少活力,各自偏安一隅,直到沉到底了,才想起小幅度的摆了摆鱼尾,让自己浮了上来。
詹羽拿起桌上匕首,在指尖割开一个伤口,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将带着伤口的指尖抹上额头,血迹在额间留下半寸长的赤色,乍眼看去像是第三只眼睛。
詹羽侧过头看身侧的人:“司度大人。”
司度递上去一个木偶。
木偶长约三十厘米,雕刻的是一名女子,穿着长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