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将自己全部埋在中间,身影没有露出一丝,才有安全感。
他头向后仰着,两天两夜没有睡,所有的器官仿佛都在抗议,只是大脑还是在不断的运转着,脑子里一片金星,却不敢再睡着。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倒,一直倒到昨天晚上——
刘建国欣喜的抱着辛苦挖起来的木盒,他双手都是被铁镐磨出的血泡,可这会儿他已经顾不了这些,将盒子上的浮土吹开,伸手就想打开锁住的盒子打开。
完全没有料到,一道阴影笼罩到了他的面前。
刘建国手一抖,差点将盒子直接抛开,他缓缓抬起头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那人隐在一身黑色的风衣中,身材不算魁梧,却也不消瘦。
“找你,倒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那人明明没有表情,刘建国却觉得寒意一点点从毛孔中钻出。
和上次和善的表现不同,这个男人面无表情,目光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件“死物。”
男人手机响起的时候,神色缓了一下,刘健下意识将手中的盒子抛了出去,用尽力气,远远的,木盒撞在别人的墓碑上,裂成几片跌落在地面上,一大叠纸被风扬起,朝着周围四散。
刘建国几乎连滚带爬,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要不是守墓人听见他之前挖墓的动静赶来,身侧的大狗瞬间扑下那个男人,给他争取了时间,他几乎就要被留在了墓地里。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叫人心惊胆寒。
——不知道,刚刚那个男人在旁边等了多久?到底知道了多少?
他倒是一点不可惜那只做工粗糙的木盒子。
真算起来,盒子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有轻飘飘一叠病例。
***
木鱼迷迷糊糊醒来,伸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手和额头的温度一致——依旧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走下床,腿一软,几乎半跪在了地上,下意识扶在床沿上才稳了过来。
窗外天已经大亮。
木鱼坐在地板发了一会呆,视线在周遭转了一圈,才发现,墙壁上有着一个个细小的坑。
墙上留着的一盏壁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视线掠过床底,半侧过身子,手从挂在床沿外的被单穿过,从床底捡起一颗珠子来。
木质的檀木珠,一头焦黑,裂纹从中间蜿蜒而出。
——这是司度的。
掌心微微用力,檀木珠霎时间裂成几块,里面的灵力早已经消耗殆尽了。
推开房门,首先传来的是电视的声音,家里的老式电视声音中总夹杂着噪音,一场好好的央视音乐会,美感给破坏了个七七八八。
司乐穿着一身朋克风的衣服,耳钉换成了十字架的耳环,像是刚刚从哪个夜场下来,脸上的妆浓的有些厉害,几乎遮住了他原本精致的眉眼。
他专心致志的盯着电视里的音乐会,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一下一下的扣在沙发扶手上,表情安静。
似是听见动静,他侧过头向木鱼,见她一副烧懵了的神情,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早。”
木鱼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声音嘶哑:“早。”
“现在还烧着么?”
木鱼再次探了探额头,依旧没有探出什么来,嘴上回着:“感觉不到怎么烫了。”
“那就好,我医生那拿了些药,药效应该不错。”司乐眼睛重新盯回电视,随意道,“对了,我顺手给你煮了粥,等我听完这一段,刚好一起吃。”
木鱼拖着沉重的腿朝卫生间移动:“好。”
司乐屈尊下厨,做出来的东西倒不是不能吃,只是味道有些奇怪。
木鱼面不改色,低头喝了一口色香味都不沾边的粥,淡淡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司乐吃着外卖送来的炸鸡腿,修长的手指浸满油渍,他却浑不在意,敷衍道:“你这破门,不是随便就能进来么。”
“这屋子,门前有我以前留下的掠影符,地板有我师父布置的离合阵,墙上司度加固的四九金羽禁制……你倒是说说,你怎么随便进来的,让后辈开开眼。”
司乐差点被给一口鸡肉噎死,他抽出几张纸,擦了擦手,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将堵在嗓子眼的鸡肉吞下。
咬牙失声了半晌,嗤笑道:“你还真不愧是司量教出来的,自家也布置的跟军事重地一样。”
木鱼低头喝粥,当作夸奖全盘照收。
“是司度给的钥匙。”司乐见打脸来得太快,坦白从宽,“不是你生病了么,我刚好没事,就被拉来当临时看护了。”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木鱼抬起头来:“你这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司乐笑了笑,一副“我就不告诉你”的表情:“你想听我回答你哪个?”
这就是不说了。
木鱼想瞪一眼司乐,可是因为病怏怏的样子,变成毫无杀伤力的翻白眼——除此之外,他对司乐的耍无赖,还真没辙。
这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以前还能比谁脸皮厚,可是现在的司乐脸都不要了,她很难取得上风。
木鱼只得认输,埋头专心吃饭。
司乐看着木鱼,即使发着高烧,病了这么一大场,又被他逗了这么久,她周遭还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他倒是有些理解,当年的司量,就算拼着失去最后一搏,也希望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