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感受到火焰的热度,却依旧觉得自己眼睛熏得发红。
这一把火,烧的何止是屋子。
她左手覆上右臂,却又硬生生的忍住,收了回来,左手放回右侧握成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木鱼身上的灵力,一般只足够捏几个小诀,施展半个中等术式,残余的灵力,几乎带不动七星铃这么大的cpu。
没有了灵力的后继,七星铃的屏障越来越淡,最后宛如炸开的泡沫,轻轻一抖,全然消失了。
皮肤的表层瞬间就感受到了火焰的热度,浓浓的烟雾充斥在鼻端,以一种强悍的姿态直接灌入她的肺部,让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木鱼左手握着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最终还是紧紧握着。
被火焰吞噬的空间里,一时间回荡着她剧烈的咳嗽声。
就在她坚持不住,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只听“轰!”一声巨响。
整扇加固了的大门像是撕开一张纸一样,将整扇门撕成两半。
木鱼最后的记忆里,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门前,朝着屋内走了进来。
***
“咳咳咳咳……”
木鱼意识没有完全清醒,却先听到了自己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她团成虾米状,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像是要将肺要咳出来一般。
有人将她扶起来,杯子靠在她的嘴边,喂她水喝。
冰凉的水灌进喉咙里,干渴冒烟的嗓子像是被浇灭了火气,连同肺部也似乎好受了起来,木鱼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直到将水喝完,她下意识的吐出一口气。
之前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也变得断断续续,且弱了下来。
再次迷迷糊糊睡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木鱼终于睁开眼睛,她现在正睡在车子的副驾驶位置,车外黑蒙蒙的一篇。
“醒了?”熟悉的声音,却是不熟悉的语气。
木鱼转过头,才看清旁边驾驶位置上的人,干练的短发,精炼的着装,虽然衣服和头发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却将她衬出另外一种不同气质。
没有了大大咧咧的笑,也没有了平易近人的气质,这样的她,第一眼看去,和接地气挂不上勾。
“苏……莉……”木鱼听见自己破风箱似的声音,没有带出其他的感情|色彩。
苏莉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拂过她的刘海,探了探温度,见还算正常:“现在好些了么?”
她也不管木鱼有没有搭理她,侧过头看了木鱼一眼,木鱼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也没有看出任何生气或是悲伤难过的表情,甚至连惊讶都没有。
苏莉有些挫败的笑了笑:“你性子是怎么练出来了的,当真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啊,这种情况下,看见我都没有什么反应。”
木鱼看了苏莉一眼,有些好奇:“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害怕啊,惊惧啊,或者大哭一场……顺便指着我鼻子骂一顿什么的。”苏莉半蹲着,灯光有些模糊的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说起来,如果你真的这么做,倒也不像你了。”
人和人最相似的地方,在于本身就是一个矛盾集合体,这一部分是白色,对立面就可能是黑色,剩下的由黑白叠加渲染起来,是模糊成一片的灰。
可木鱼不一样,她的身上,似乎白就是白,黑就是黑,清清楚楚,泾渭分明。
就好像之前,木鱼会善待于她,大概是因为她归于木鱼认知中白的一面,可一旦被木鱼划为对立面,就会斩断所有之前的情绪,将你归于黑的一面,没有任何中间模糊的感情纠葛。
干干净净,不带任何拖泥带水。
木鱼听完苏莉一番话,没有接话,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满十天,连个表象都没能相互看清,像不像自己这样的话,听听就行了。
一场火,几乎把木鱼的精气神都烧没了,车厢内的温度适宜,空调吹的就在她昏昏欲睡。
苏莉终于进入了正题,叹了口气:“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木鱼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惊讶什么?惊讶我在你车上,还是——”
突然,她伸手抓住苏莉的手腕,薄薄的春衫袖子从手腕一直滑到手肘的位置,那道原本血色的墨玉尺文饰,意料中越来越淡了。
“惊讶你把命格给了齐珊,让她给你挡灾?”
苏莉对木鱼的质问有些惊讶,脸上的表情全然消失了,木鱼虚弱的连爬起来都难,手劲并不算很大,她轻轻一挣脱就挣脱开了。
她盯着前面的路,突然笑了起来。
“你还记得那次病房里,齐珊说的话么。”
***
司度手串突然从中间断开,珠子跳跃着四散开去。
“呀——”
他一旁的刘建国惊讶了一声,半蹲下来,准备去捡,就听到头顶上的人说:“不用捡了。”
抬起头,才知道为什么不用捡了,眼前这个男人,单手虚握,轻轻往上一提,无论是跌进草丛还是跌进石缝的珠子,纷纷飞射出来。
一颗不少,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我们做生意的……串珠断生意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刘建国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发现旁边的人脸上越来越难看,他视线扫过一层层的墓碑,眼睛一亮:“啊,前面就到了。”
有了别人的陪伴,夜晚的墓地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阴森起来,刘建国神态轻松了不少,他走到墓碑的位置,替自己蒙尘的照片擦拭干净。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