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民不知听了谁的劝告,去烧香求神,回来带了个庙里的大和尚,那老头假模假样的在屋里转了一圈,竟然说,叶儿的宝宝小正儿是个克星,家里若有这个孩子住着,别的人都活不下去。
刘善民带着刘英群,气势汹汹地过来,要叶儿把孩子交出来!
伯母吓得双腿直打哆嗦,还是商嬷嬷厉害,掂了切菜刀守在叶儿的房门口,伯母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门关了,还把背靠到上面,用劲儿顶着。
还好,刘家祖上建这房子时,家境还不错,老式的对开木头门,很是厚实,伯母嘴里念念叨叨的,不停地在说:“祖宗保佑!”
那大和尚也过来了,跟商嬷嬷讲开了佛法,妄图蛊惑商嬷嬷让开。叶儿气得要命,打开窗户问那大和尚:“你要做什么?”
“阿弥陀佛!”那和尚你想把我孩儿怎么办宣了一声佛号,这才说道,“由贫僧带回庙里抚养,我佛慈悲,定能化戾气为祥和,施主尽管放心吧。”
“佛祖是慈悲心怀,普度众生,你却不是,我凭什么要把孩子交给你?”
大和尚生气了,又高声宣了一声佛号,这才问:“施主何出此言?”
“你若慈悲,为何要生生离散我们母子?”
“这也是为施主所想。”那和尚一愣,很快就反驳道。
“你胡扯!”
“这孩子留在施主身边。对施主也有损,因此……”
“呵呵,我若是不在乎呢?孩子就是我的命。你把他带走,我也活不下去了,这和拿刀杀我何异?大和尚,这种残害生命的事情,你若是真慈悲,就不该做出来。”
那和尚又愣了一下,然后高声宣了一声佛号。又呜哩呜喇念了一会儿经,这才对叶儿说道:“施主此言差矣。要知道孩子皈依我佛,不仅能化去身上的戾气,将来还能往生西天极乐世界,而施主你。依然能颐养天年,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大和尚,你别在这里巧言舌辩了,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在孩子在,你若是想要强行夺了我的孩儿,我便和你的和尚庙同归于尽!”叶儿是真生气,这和尚虽然佛号叫得响亮,但说话间。眼神却无悲悯之色,还对叶儿这么犟他,有点恼火。叶儿知道这不是个真心向佛的出家人,她现在被困在屋里,刘应东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至于刘三爷会不会趟这浑水还真难说。叶儿心情正紧张,和尚旁边的刘英群,却在叫嚣什么不要和她罗嗦。直接把门劈了之类的话,和尚没有理他。刘英群却回头找到了斧子,商嬷嬷挥着菜刀护门,他便要去砍窗户,妄想从那里跳进来。反正里面叶儿和她伯母,两个女人,肯定打他不过。
就在叶儿想不出解困的办法,心急如焚之际,听见大门外穿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赵先生领着一群学生走了进来,叶儿看到跟在最后的伯父,心里一阵温暖。肯定是伯父从地里回来听说了,跑去叫了赵先生。伯父几乎不识字,对读书人有种虔诚的崇拜,像赵先生这样懂得多、又见过世面的,他大概都当偶像一样了。
赵先生过了年就搬出去了,刘三爷把祠堂的后院儿借给了他,刘家的孩子读书不掏学费,只管先生吃饭。
只见赵先生一脸严肃地站在和尚对面:“怎么回事?”他自从开始教书,便把胡子留整齐,头发也绾起,外面带了书生巾,穿着叶儿给做的粗布直缀,挺直腰板站着,腹有诗书气自华,和尚果然不敢小觑,连忙双掌合十,低头行礼。
刘英群却钻过去,把事情说了一遍,很愤怒地指责叶儿袒护孩子,要害了这一家人。
“哼!没见过你这样的傻瓜!知道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没的吗?”
刘英群被骂了,反而不再指责是叶儿的孩子害的,而是奇怪地问:“你知道?”
赵先生问跟在身后的几个孩子:“说吧,几天前的下午,放了学你们在小树林里看到了什么?”
大点的孩子往后缩,两个小的却嘻嘻笑着:“看到一个女人和男人光屁股,没羞!”
“认识那个女人吗?”
“认识,他家的。”
刘英群一看指向自己,脸一下子涨得发青:“胡说!”
赵先生拦住刘英群:“且听孩子说完。”
刘善民过来,训斥赵先生:“你在这里搅和什么?我家的事儿不要你管,出去!”
“赵先生,你让孩子往下说啊。”屋里早就涌进来很多人,大家八卦精神高涨,刘善民根本阻止不了。
“那个男人听到我们说话声,提着裤子跑了,你媳妇也急忙收拾了一下就跑,不小心摔了一跤,她疼得都哭了。”一个孩子继续说。
“听见了吗?你媳妇的孩子,是自己摔掉的。”那正是刘丁氏难产的第二天,家里乱哄哄的,谁也没注意何春娇溜出去了。
刘英群不等赵先生说完,已经冲出去找老婆算账去了。
何春娇大肚子还和男人在野外私会,听见的人都议论纷纷,她孩子流产,怎么能说是叶儿的孩子冲撞的?
赵先生看了看那和尚:“你哪个庙里的?度牒呢?”
刘善民挺身在和尚前面:“赵一山,这是我家,你给我出去!”
“刘应东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再说,这是他家,你家在隔壁呢。”他推开刘善民,盯着那和尚。
“说吧,你那个庙里的?度牒拿出来。”
“我是普善寺的,度牒在庙里,没带。”那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