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婉如苦笑道:“那俩日本人跟小靖有些过节,昨天还把我好了道口子,嗯。具体就不说了,柳大哥,倒是你,怎么也戴上墨镜了?我刚刚看树底下那人背影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你。”
柳老师无奈耸耸肩膀:“你以为我想啊,今儿个也邪门儿了,走了临安几个鸡血石店,老板都把我认出来了,本来看上了块石头。但对方却开出天价,好像戏”了我似的,弄得我不得不买个墨镜戴卜了,唉,他们火才生如道,我就是穷鬼一个,跟你比不了啊。”
晏婉如谦虚道:“别这么说,我能捡那么多漏,也就是运气好些罢了。
”
“这话不对,那天我老师”哦,就是史院长教过我了,他说我只会纸上谈兵,一动真格的准抓瞎,呵呵,还让我和几个老家伙跟你学学,史院长的原话是,“别看年岁婉如那丫头才是真正玩收藏的料儿,对文物的感觉不是你几个能比的,好好学着吧”呵呵,史院长可很少夸人的,在我印象里,你是第二个被他这么夸的。”
晏婉如露出一丝笑意:“史院长过奖了,呵呵,我很好奇,第一个。是谁?”
柳老师拿眼神瞥了瞥我这边:“喏,就是你身旁这个小伙子。”
“小靖?”晏婉如愣愣。“怎么是他?”
柳老师咳嗽一声,笑道:“有回在中央电视塔,我们见过面的,一件被我们几个老家伙都鉴定为臆造品的玩意儿,这小伙子却说是真品,后来碰见了史院长,结果才知道那物件确实是真的,呵呵,当时史院长就说小小年纪就有这种眼光,这种魄力,真的不简单。”
我不好意思道:“我是瞎猫碰匕死耗子,赶巧了,其实我眼力很差的。”
莲莲也道:“是啊柳叔叔,他不懂古玩。”
柳老师好笑拍了拍莲莲的肩膀,“他在古玩城给你母亲上了一课,在中央电视塔给我上了一课。他还不懂古玩?那谁懂?”
我不太习惯被人夸奖,相互捧了几句后,大家换了个话题。
“婉如,你看上那块石头了?”
“刚才跟窗户上瞅了瞅,好像没什么特别出色的鸡血,唯独最大的那块红得很艳,面积也够,重量也足。”
柳老师道:“哦?你想赌一方,想赌两方大红袍印章?”
“你又不是不知道,鸡血可比翡翠的绿还要难渗透进石料,说切空就切空,我耳没那么大魄力。”语气一顿,晏婉如指了我一下:“况且小靖毛经看中了那块巨型鸡血石了,我就是想争也争不过他啊。”
“是吗?”柳老师看向我:“那石头我网也从玻璃上看了,你准备出多少?”
我没隐瞒,压低了些声音:“大概二百万吧。”
柳老师唬了一跳:“呵,我还说想争一把呢,看来没希望了,二百万的话,估计没人抢的过你,不过,是不是有点亏得慌了?”
晏婉知道:“我和小靖说过了,但他不听,好像特别中意那石料。”
柳老师道:“哦,但想必也叫不到那么高的价儿,一百九十万打住了。”
饭馆模样的建筑前传来阵阵喧嚣,一个当地人回头跟屋里人说了什么,旋即对外面大声说可以进去看石头了。呼,大伙儿一拥而上,好像谁先进去石料就归谁似的,拼命往里挤。一点也没有老板的做派。我注意到,这回来的人真是不少。粗略数数,大约有七八十人之多,当然,其中也有很多纯看热闹的。
晏婉如尊了望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屋子。一摇头:“咱们等等再进吧。”
“好,也不在乎这一分半分钟。”
过了会儿,抱石阁的严老板姗姗来迟,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跑来,“开了么?开了么?”
“还没,人太多,我们正等呢。”我有点无语,心说平时挺稳重的一人,怎么一看到鸡血石就变样了呢?
严老板吐出口气:“呼,还好赶上了,我那儿突然来了个客人,一下没走开。”
那边,包括韦斌凉子在内最先几个挤进去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走出来,大家表情都略显激动,一个比一个兴奋。
严老板迫不及待地搓搓手:“晏老师,我可先进去了?”
晏婉如看看里面,对我们道:“咱们也进吧,人少多了。”
走进这家没摆桌椅的饭馆,正厅站了不少当地人在维持着西屋的秩序,不让一下子进去那么多人,要排队。等待的时候,我往东屋看了一眼,门开着,那里有几个木箱子和保险柜,便问道:“严老板保险柜里是不是还有鸡血石?”
严老板点头道:“没错。应该还存了不少,是为下次拍卖留的,否则如果一次性全拍出去,下回的拍卖该撑不起来了。”
我视线盯住东屋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挪开目光。
这时,西屋走出五个人,房间一空,终于轮到我们了。
迈步过门槛,只见水泥地上零零散散躺了一地鸡血石原石,个个儿上面均带着鲜艳的血色,非常诱人。晏婉如回身递给我一个聚光手电筒后,就自己蹲在角落拿起一块原石照了起来。我视线在屋内扫了圈,蹲在一个南方人旁边,捡起石头,学着他们的专业动作打着手电光。有道是“巴林玩地昌化玩血”这块原石充分体现了昌化鸡血的特点,池子差,但胜在血浓血厚,唉,实在太漂亮了,这还是没经过打磨抛光的毛料呢,如果这么鲜艳的血色经过抛光工序制成表面滑溜溜的印章,那得多美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