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愁眉苦脸地趴在窗台上接起装修公司的电话,听到设计师说想把别墅游泳池上的小石桥改建一下的建议后,我爱答不理地嗯了一声,说让他做主,自己就不过去了,还告诉他们装修度要快,尽量在年前完工。挂了电话,我无精打采地扔掉手机,转身走了几步,对着那台嗡嗡作响的暖风机气愤地踢了一脚!
吱啦,暖风机擦着木地板向后一退,晃了晃,险些倒地。
郁闷啊!就因为这破机器!我在晏姐面前的形象全毁了!
“靖哥哥!”放学回家的莲莲蹬蹬跑进屋,一脸惊喜和期待地摔下身:“听姥姥说你给我买了衣服?是不是真的?”
我一嗯,施手指了下床头柜上的袋子。
“哇塞!”看到包装上的英文牌子,莲莲兴奋得跳了起来,“靖哥哥,你太好啦!”
好什么呀?我快倒霉死了都!
“哩!太漂亮啦!太漂亮啦!”瞧着莲莲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拆开。一边出惊呼,一边对着镜子反复照着。我就仰天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地开门出了屋,悄悄瞥了眼次卧紧紧关着的房门,抬步向往那边走。可脚丫子在半空一抬,却是又收了回去,悻悻一转身,我到厨房帮着鲍奶奶洗菜切菜了。
忙活了将近二十多分钟。等鲍奶奶抄完最后一道菜,她就一看西边:“你别管端菜了,叫婉如别睡了,开饭。”
我呃了一声,心虚道:“我端菜,您叫她吧。”
鲍奶奶故作不高兴地板起脸:“我还没老到那份上呢,几个盘子还端不动?快去。”
我不好再多说,只得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磨蹭到了次卧室门口。抬手敲敲门,咚咚咚,“晏姐,该吃饭了,晏姐。”咚咚咚,敲了好几次。听里面没什么动静,我就慢慢拧开门把手,推门往里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卧室内。晏婉如似乎正躺在被窝里闭着眼,“晏姐,莲莲到家了,饭也熟了。”
被子边出一声轻嗯。晏婉如掀开被窝爬起来,看看我,下床穿了拖鞋。
她此时已换了身白色的真丝吊带群,跟我送她的那件名牌裙子款式相似,只不过裙子下摆稍稍长了两三厘米。想起下午她裙子下面的那抹镜头,我脸上不禁一红,偷瞄了下她的大腿。尴尬极了,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遍,“晏姐,下午那事儿,真是暖风机吹的,你信我一次行不?”
网要跟着我往客厅走的晏婉如脸蛋浮起两抹酡红,她定住脚步。狠狠在我大腿上拧了一把,显然是不信我的话。
我登时龇牙咧嘴起来,做出一副被掐得很痛的模样。
晏婉如吓了一跳,“哟!没事吧?没事吧?”心疼地赶忙俯身给我揉了揉大腿肚子。
其实哪疼啊,她压根就没怎么用力。见她掐也不舍得掐我。还生怕把我弄疼了的小样儿,我心里就一阵暖洋洋的,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知道晏姐是没真生我的气,不然,肯定不会对我这么好了。想到这里,我踏实多了。
“笑啥?没心没肺!”晏婉如凶凶地瞪了我一眸子,“还疼不?”
“不疼了。”
晏婉如撅着嘴弹了我脑门一下,“谁都有犯错误的时候,这回就算了,但姐告诉你。再有下次的话,我就告诉你老婆去,让你爱人整治你。信不?”见我无语地翻着白眼,晏婉如眼珠子一横我:小色鬼!走吧!吃饭!”
我哀声一叹,也懒得辩解了、跟着她一起坐到餐桌前。
放好筷子,晏婉如回头对走廊喊道:“莲莲!莲莲!干什么呢?”
“试衣服呐!马上马上!”半分钟后。穿着一套时尚长衫的莲莲蹦蹦跳跳地到了客厅,兴高采烈地围着我们转圈:“嘻嘻,好看吧?”
炮奶奶一努嘴:“谢谢小靖了吗?”莲莲网要道谢,晏婉如就瞥瞥我:“谢他干啥?那副张大千的画就让他赚了五百万,给我俩买几件衣服还不是应该的?”我和鲍奶奶似乎都没想到晏婉如会这么说,微微一怔。莲莲倒是没察觉什么,嚷嚷着:“对,妈妈说的对,咱们耍吃大户,嘻嘻!”
晏婉如没好气地伸手捏捏女儿的鼻子:“吃你的饭吧,淘气!”
接着,晏婉如又瞪瞪我,夹了块牛肉放我碗里:“愣着干什么呢,吃啊。”
“啊。哦。好。你也吃。”我感觉和晏婉如的关系好像稍稍有了些变化。别看她又是瞪眼又是数落我,可这并不是疏远的信号,反而是亲近的表现,呃,不应该呀?难道晏姐相信下午那事儿不是我干的了?她的变化让我很不可思议,想来想去也琢磨不明白。
“对了婉如。”吃饱饭后,炮奶奶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那天我遛弯的时候。十六楼那家的王大妈特意找过我,跟我聊了聊她儿子。哦,她儿子你应该见过吧?刻,那个电视台副台长,王大妈的意思,我看是想让你俩谈对象。
晏婉如没什么兴趣地摇摇头:“知道了。回了他吧。”
“就是就是。”莲莲撅嘴道:“那个王大鼻子要多寒碜有多寒碜。哪配得上我妈妈呀。”
炮奶奶看看晏婉如,蹙了蹙眉头,却没再说什么,指挥着莲莲把碗筷拿到厨房。
七点四十分。
鲍奶奶掐着时间准备出门跟街坊遛弯,临走前,把还在看动画片的莲莲抓小鸡子一样抓紧了她的小屋,让她好好写作业。另一头,我则依照惯例选了几本古玩书。在主卧室向晏婉如学习着鉴定知识。
晏婉如没开大灯。而是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