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还是不舒服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
“那我先回去了。”
看到萧燃还是一脸漠然无畏的模样,苏幕之只得先回六零二去了。重新躺下之前,她把手机调到铃声加震动模式,这才悬着一颗心合上了眼。
而另一头六零一房的阳台上,萧燃瘫坐在了软椅上,两条长长的腿伸得老远,紧皱成一团的眉头也渐而舒缓。
他试探地摸了口袋一下,摸到了手机。
打开通讯录,一行刷下去,在‘苏慕之’的时候停了几秒,又刷回去‘p’字母开头的通讯人,选中了‘裴柯’的号码后按下了拨打。
“嘟嘟……喂?”
萧燃将头靠到椅背上,脸上露出了邪气的笑。“是我,萧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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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一的厨房里升起袅袅炊烟。
冬日的一缕阳光攀上窗台,将微光一投,抛在了大理石台上一个光洁的白瓷碗上。
苏幕之从冰箱里拿出一颗鸡蛋来,敲在了滚着热米粥的祸里。她拿起大瓷勺,将粥与鸡蛋搅拌均匀,又小心翼翼地盛到了碗里。
今天萧燃因为感冒直到现在都还没起床,刚刚问了一句又说什么都吃不下,只得煮点粥哄着吃下,空着肚子可不能吃药。
“萧燃。”来到卧房里,苏幕之端着托盘坐到床边。见那人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她伸手去轻推了一下。“把体温计拿出来我看看。”
闻声,被子里凸起的一大团蠕动了几下,随即从被沿里探出一只手来,正握着一根体温计。
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去接过体温计来看。那细细的红线停在了‘37’附近,见此她松了口气:“好像有点退烧了。我待会儿要出去,你觉得舒服些了的话就起来把粥喝了然后再吃药,千万不能空腹吃药。如果有事就打电话,我会马上回来的。”
“嗯……”萧燃翻了个身,从暖绵绵里头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对眼睛来。他微微开眼,没精打采地朝床沿凹陷下去的方向问:“你要去哪儿?”
苏幕之把体温计装好放回床头柜里,又回身去给他捻紧了被角。“我午饭之前会赶回来的,你先好好休息。手机就放在枕头底下,随时打电话给我。”
萧燃耷拉着肿胀的双眼,乖乖地点了点头。
关上门后,苏幕之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下午再没有好转的话,纵然萧燃再怎么不愿意再怎么抗拒,她也要带他去医院好好看一看。
普通感冒还一回事,要是是病毒性感冒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锁上了六零一的两层门,苏幕之站在电梯口摸出手机来拨出一个号码。等待电话接通的空隙,她抬眼瞅见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才从五楼往下降,于是转身走向了楼梯。
“喂,您好,我是苏幕之……照片我自己看过了……嗯嗯,我现在有时间马上就过去……大概半小时之后到达……是的,麻烦你了。”
挂上电话,刚好是从四楼要下到三楼去。她欲扭头往下,却见前面从拐角处上来了一个身影。
那男人穿着一身西装,整个人显得正式而庄重。看到苏幕之下楼来,虽然楼梯的距离完全可以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而行,但他还是退后一步,站在了一旁给她让出了过路的位置。
苏幕之加快了脚步走下去,经过时朝那人颔首以示谢过。
男人也冲她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外套上的褶皱后就继续朝上去了。
入住这个小区里的基本的都是些高薪人士,虽然每一栋住宅楼都有电梯跟楼梯,但是很少会看到这类穿着正式的人往楼梯这边来。在这里住了一周有余,除了早上去晨跑的小青年,还有广场上打太极拳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还真没见过几个人会去爬楼梯。
而且这个人面生,不像是住在这一栋的人,这么急忙地绕过电梯而选择爬楼梯上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如此想着,苏幕之估摸着刚刚确是有把两家的门都锁好,便揣好了手机继续下楼去了。
刚刚与苏幕之插肩而过的,那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则一路上到了六楼。确认了右侧的金漆牌上刻的黑字确实是‘六○一’后,他用食指使力地按了一下门铃。
叮咚——屋子里面回荡着的铃声,一点点地盘旋着溢出门外来。在门口等了快有两分钟左右,才听到由里自外的咔嚓咔嚓的开门声。
最内的那扇红木门打开后,隔着最外的玻璃铁门,可见萧燃身上裹着一大床被子,正半蜷着下身疲惫地将门锁一圈圈拧开。
男人扶在门把上的手有些不耐烦地敲着,待到最后一声齿轮转开后,他迅速将门拉开朝前一个跨步,张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萧燃,还是萧湛?”
翻了个无力的白眼,萧燃一边拖着被子蹭回了卧房,一边疲惫地哑着嗓子说:“我是你萧大爷。”
来人也不恼火,只将门关上,又谨慎地把门锁一一带上,这才跟在他后头进了屋。
“没用的,幕之有这边房子的钥匙。”回到卧房,萧燃一屁股坐到床上,伸手去床头柜上拿刚刚喝了一半的鸡蛋羹,“我叫你买的特效药带来了没?”
男人嗯了一声,从西装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小盒药来给他,甚是不解地问道:“你既然都已经信任到可以把钥匙给那个小保姆了,那为什么还要隐瞒这件事情?”
萧燃昂头把最后一口鸡蛋羹喝下,舒服地喘了口大气。放下碗后,他一边拆开一枚特效药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