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修炼的山头离那火池甚远,又兼心神专注,对于一众蛙精的入侵并不曾察觉,直到听见那一声声震天的吼啸,这才给其闹醒。
他缓缓睁眼,皱着眉头瞅向那洞窟所在,以为是那蛮狮在故意闹腾。
“又发什么疯呢,这还让不让人安生了!”他心中颇为不忿,又想:若继续这般大吼大叫,少不得要惊了老怪,万一扰其修行,定得连我一块儿拖累,不妨且去瞧瞧,看那蛮狮是何意思。
这般想着便极不情愿的起了身,徐徐往山下来。
未及洞窟,先过火池,张阳的耳朵可灵得很,隐约又听得一些奇怪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好似散落在各处。
“嗯?”
他一声惊疑,忙俯身下望,但见一大片红点在视野中移动,即使在这红蒙蒙的世界中亦显得那般清晰。
“那是什么东西?”
他一阵惊诧,急忙飞身下潜,再一瞅,不由一愣。
原来那是一大群火树蛙,密密麻麻的,嘴里不断发出一阵阵低吟,同时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扩散,一眼望去,根本瞧不清有多少。火池里边,还有大量的火蛙正争先恐后的往外挤,带出的岩浆都拖了一地。
沿着那些踪迹向前寻找,一些火蛙已经占领了山壁、巨岩,然后是一些散落的坑洼与各处火池,再到后来,则是一些隐藏着的洞窟和地穴。这些地方无一例外的都生长着成片的红蛇草,这也意味着会有大量的食心虫存在,想来这便是吸引它们的原因。
“把老怪的峡谷都给霸占了,这是要造反啊!”
许久,张阳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看得出来,这些火蛙对聚焚窟非常的熟悉,就好像是这里的常客一样,而现在,它们已经将其‘占领’,至少从场面上看确实是这样。
就在他蹙足的一小会儿,洞窟的声音渐渐消停了下来,并且很快趋于平静。
“不闹了吗?”张阳喃喃自语道:“这样也好,省得与它啰嗦。”又瞅了一眼下方的蛙群,心想着:这种事情我可就管不着啦,毕竟人家也有生存的权力,若是老怪觉得闹心,到时候再让他自行解决好啦。
“呱呱呱~~~”
就在他打算回去的时候,洞窟那边忽又传来一阵蛙鸣。
“嗯?是谁?”
这一次他警觉了起来,只因这声音实在大了点,就跟那蛮狮一样,以至于他在此处还能够听得清楚,而这显然不是那些火蛙能够发出的。他终于晓得出了状况,急忙使了个神通掠过天际,径往洞窟寻来。
经过一番激烈战斗,蛮狮和青牛已经双双被擒,那下场自不必言说。众蛙精不知从哪儿寻来了一堆铁栏杆,当即就架了个巨大的笼子,将半死不活的二兽给关在里头。
至于火凤和大鹏,大概因为已经被困牢笼,众精怪并没有把它俩当作威胁,依旧给挂在那儿。而它俩倒也自在,就这么看了一场好戏。
“呱呱呱~~~”
既已完事,那蛙王当即吩咐一阵,早有属下抬着同伴尸身同它一道儿往外边去,洞窟里头只留下二三十只精怪负责把守。
对于这么一处寸草不生而又远离火池的洞窟,群蛙们是不感兴趣的,在它们眼中,外面的灼热峡谷既温暖又到处藏有美味,这才是真正的极乐世界。
一众精怪浩浩荡荡从洞窟返回,张阳在天上远远瞧着,差点没给吓死,好在他飞得高,并未给人发现。
“这鬼地方怎么还住着一窝妖精?”他只觉得奇怪,心想:也亏得那老怪艺高胆大,竟还与妖精做了邻居,若换做别人,只怕早给生吞活剥了哩!
鉴于之前的那点点动静,他大概能够想得明白,那一群精怪是来自地底的熔岩世界,而且是通过火池来到这里。再瞧瞧它们此时的方向,那一座洞窟多半已经沦陷!
“看来它们几个怕是遭殃了!”
张阳小声嘀咕一句,遂落下山头,施展地遁藏进山壁,而后才小心翼翼的往洞窟里来。
及至洞窟,他悄悄的从穹顶上露出小半张脸,一双眼睛四下探望。就如同所预想的那样,蛮狮和青牛都已经成了人家的阶下囚,给一道儿关在笼中。洞窟的两侧则各有一小队蛙精站岗守卫,倒也昂首挺胸、队列整齐,只是那一对眼睛依旧眯成死鱼眼,似在鄙视,叫人见了就想狠揍一顿。
再瞧瞧四周,那地面、石柱、铁索、牢笼,凡是能见着的地方都沾满了鲜血的痕迹,腥味正浓,冷不丁还能发现一些未来得及清理的残肢断臂,亦是可怖,足可见战况之惨烈。
金翅大鹏已经发现了张阳的到来,它抬眼上瞧,只是笑着,仍旧以旁观者自居,就好像这一幕演出是专为它解乏而来。
“该怎么办呢?”
张阳只觉一阵头痛,他想知会一下蛮狮和青牛,可惜变不得苍蝇蚊子。心想:若就这么下去,少不得惊动蛙群,到时候必遭群殴,更何况还有外边的一众精怪。可若是毫无举措,还怎么完成老怪交代的事情,它们几个又作何处理。
“唉,真让人左右为难呢!”
他哀叹一声,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无奈退出洞窟,悄悄往火池边来,又寻了个地方仔细藏着,认真观察着众蛙精的一举一动。
接连数月,蛙群的数量是越来越多了,而且还有更多的火蛙正闻讯赶来。好在它们每日不过觅食嬉戏,倒也没什么惊人举措,只是有一点叫张阳看不明白。就是那些普通的火蛙,兴许是食物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