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祯祯很有跟陆聿骁接触的*,但她看到那男人走过来,就有些犹豫了,也就是在她迟愣的工夫,就听到顾梓沫唤她回去。
她难堪至极,咬着唇,显然不想回去,越跟顾梓沫接触,她就越有一种又被识破的危机感。
正想着,竟发现陆聿骁正盯着她看,男人视线阴鸷冷戾,那表情,那神态……是她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在他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毁灭感。
她不由得颤了一下,咬了咬牙,转身来到顾梓沫的病房。
顾梓沫目不转睛的看着顾祯祯失神的走回来,她从心底泛起一丝冷笑,她深深呼吸,手掌摸着自己的小腹,故作忧伤的提议说,“这次有惊无险,也算是我和孩子的一个大劫难了,虽然孩子的爸爸不愿意承认他,但他总归还是该来看一眼的吧。”
顾祯祯白着脸,嫉恨的火焰在内心蒸腾发酵,但她不得不拉下脸来,两只小手紧拧着点了头,“那好,姐姐,待会儿我和他一起来看你。”
顾梓沫想要做什么!她俩都是心知肚明。
顾祯祯则是对何殷正非常的不放心,所以放下话说要同来。
但顾梓沫却乐观其成,她怕什么?来一个虐一个,来一对虐一双!
所以何殷正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番情景。
顾梓沫趴在陆聿骁的肩膀上痛哭流涕,不能自已,而陆聿骁在一旁体贴的安慰着她,不时的还递给她纸巾擦眼泪。
见到何殷正和顾祯祯过来,顾梓沫的哭势就更猛了,可以说得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擦鼻涕的纸都漫天乱扔,何殷正一个靠近,她便准确的扔到了他的身上。
何殷正看到从自己的衣襟上滑落到地面的鼻涕纸,脸上立刻不尴不尬起来。
顾梓沫一边擦着鼻涕,一边朝着何殷正就是呼天号地,“呜呜,你总算是来了,就在刚刚,我们母子俩差点没命了……呜呜……”
何殷正没有碰过顾梓沫一指头,就被诬赖成了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他觉得自己够冤枉的,现在还被顾祯祯威逼过来探望,这种感觉,要比‘戴了绿帽子’难受千倍万倍。
这都是什么事儿嘛?!真是造孽!
他看顾梓沫哭得激烈,奸夫还跟她亲亲密密,他眼里心里都难受,因为顾梓沫哭喊得太厉害了,还有不少护工护士凑到门口看热闹,对他更是指指点点。
他面子上挂不住,难堪的回头就要走人,步子还没有迈出一步,手就被顾祯祯轻轻握住。
看到顾祯祯不动声色的跟他摇着头,他就明白,有顾祯祯在,他就别想打退堂鼓了。
顾梓沫讨厌他们这对奸夫淫妇做眼神交流,心下一横,一边往何殷正身上抛鼻涕纸,一边对着门口拼命哭喊,“呜,何殷正你这个混蛋!杀千刀的,你来了也不过来照顾我,还跟我妹妹手牵手!你混蛋你!”
“这是什么男人啊,老婆差点流产,他就跟老婆的妹妹搞上了!这种男人,就该遭天谴受报应啊!”
“可不是嘛,要是搁在我老家,这种男人早就被千刀万剐了,哎,人心不古啊!”
在门口围观的护工和护士们,就嘈嘈杂杂的讨论起来,何殷正一下子沦为了被口诛笔伐的千古罪人!
顾祯祯生怕受到何殷正连累,慌得就松开了何殷正的手,隔开距离站到了另一边。
何殷正羞恼至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噌地就走到门口,粗暴的将病房的门恶狠狠地闭上,试图隔开一点声音。
陆聿骁摇了摇头,从顾梓沫的旁边离开,将纸巾塞到何殷正的怀里,冷眼瞥他,“何家少爷也就这点素质了?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说着,男人便大步跨到了门口,潇洒的将病房门打开,长手长脚的走了出去。
男人前脚刚走,看热闹的护士护工重新纷纷涌了上来……
‘陆聿骁’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顾梓沫正翘着腿在病床上吃水果沙拉。
见他走进来,她身子往前一探,得意洋洋递给他,“瞧,这是那混蛋做的,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来尝尝?”整整一个小时内,她奴役何殷正鞍前马后,好不得意。
轻轻‘呵’了一声,男人用大手别开她手上的水果沙拉,眼尾挑开,失笑一点点凑近了她,冷硬的俊脸上浮上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这是他给你做的孕妇餐,我可享用不起,你的心也真大,不怕他们在里面下了藏红花?”
低沉的男声噙着笑从耳根传来,带着说不出来的男性劲道,惹得她脊椎骨一麻,再加上他话里的暗示,她更觉得眼前的水果沙拉索然无味了。
她兴味缺缺的放下,但还是嘴硬道,“他们才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呢,他们顶多敢给我下点慢性毒药。”
男人看着那碍眼的一盘沙拉,大手一伸,迅疾的将整盘沙拉倒进垃圾桶里,眼不见为净。
末了,勾唇扫视了她全身上下,才缓缓开口,“看来你身上的伤没有大碍,你现在可以提前出院了,回顾家去,有好戏可以看。”
“唔……好戏?”她有点想象不出来这男人口中的好戏是什么样子的。
刚才她看着顾祯祯和何殷正灰头土脸的走人,她觉得很妙,是好戏!
这男人给她的好戏是什么样子的?
见她小脸儿绷得严肃,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双染了酒意的狭长眸子,更为邪肆迷人了,心情似乎也欢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