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听着这话,顿时不再多说什么。35zww她与范闲二人彼此心知肚明,三骑入京后,皇太后看似繁乱匆忙的那几道旨意,在此时已经渐渐显现它的作用。
当然,那几道旨意之所以会给大皇子带来如此大的限制,也是因为太后看清楚了自己长孙的真实品性——不顾生母而力求利益,在太后看来,范闲或许是这样的阴煞角色,大皇子,绝对不是。
“澹泊公仅仅一夜,便在京都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来,由此可见,即便内廷控制了范府,盯住了监察院,可你依然有你的能力。”王妃微微皱眉,说道:“所以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不等王妃继续说完,范闲摇头说道:“要解决这件事情,必须从宫里解决,在宫外闹腾再久,也触不要到根本,要入宫解决这件事情,就必须需要王爷的帮助。”
他静静看着王妃的脸,说道:“当然,王爷也需要我的帮助,有些他不屑做或做不出的阴秽事,终究是需要有人来做的。”
王妃笑了起来,缓缓说道:“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所谓不明白,指的是,您为什么到此时还没有知道最应该知道的那两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范闲微感吃惊。
“宫里地情势比你想像的要好很多。”王妃微微低头说道:“因为你所关心的家人。反应地速度比你想像地要快很多。”
范闲眼瞳微缩,自己的父亲妻子亲人,被内廷控制。所以他自东山千里归京后。才会让自己陷在黑暗之中。因为不敢冒险与院中联络,他这几天内只能暗中联络岳父遗留下来的势力,对于家中地情势只是有个大概的了解。此时听王妃一说,才知道太后的想法,并没有完全得到实现……一念及此,他心头微动,无由生出些期盼来。
王妃认真说道:“确实有军士进驻范府,准备抄家。但是范尚书并不在府中……那日三骑入京,尚书大人自宫中出来后。便没有回府,而是直接被靖王爷接到了王府里。”
“靖王爷?”范闲大感惊愕:“您是说。家父这几日一直留在王府中?为什么外面没有风声?”
王妃说道:“范府已经被封。内里自然是传不出消息来。靖王爷毕竟是太后的亲生儿子,陛下既然已经去了,老人家对于这唯一的儿子总要给些面子。所以如今只是由京都府与内廷联合在外监视。却不敢冲入府中……”
范闲一怔后冷笑说道:“什么不敢,什么面子……只不过太后自以为能控制京都一切。没有抓住我,怎么会急着对付我的家人。”
“遗诏毁掉,将公爷你除掉,太后便敢动手了。”
范闲笑了笑:“还有好消息吗?”
“那位临产地思思姑娘……”王妃说道:“十余日前。随晨郡主和林家大少爷去了范府庄园。”
范闲眉头微皱。
“那日太后下旨召你家眷入宫。结果前去宣旨的太监扑了个空。”王妃平静说道:“因为思思姑娘根本不在府内,而在范府庄园也没有找到这位姑娘地踪影。”
“等于说。思思姑娘在十几天前就失踪了。”王妃望着范闲,眼中透一丝佩服:“所以我不明白,大人你事先就安排的如此妥当。究竟现在是在担心什么。”
范闲面色平静未变,内心却是陷入了震惊之中,思思去了一趟范府庄园便告示踪,这是谁安排地?难道是父亲?难道父亲在十几天前就知道陛下遇刺地消息……从而推断出了后面的事情,做出了极妥当的安排?
“不是我。”范闲脸色有些难看,“我也不知道思思那丫头被谁接走,又是到了哪里。”
王妃吃了一惊,望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也是品出了这件事情背后地大蹊跷,究竟是谁……会提前那么多天,便替范闲安排此事?
看范府在这十几天里瞒着思思失踪的消息,明显是知道内情。范闲也明白这点,所以不再担心思思地安全,而是陷入了某种困惑当中。他看了王妃一眼,看出了这位女子眼中的震惊。
“老跛子。”
“陈院长。”
二人的心里浮出了一个相同的答案,但是由此推论开去,也许触及到某个很荒诞夸张地事实,所以二人很知机地没有继续深入讨论。范闲眉头微皱,说道:“府上与院长关系交好,最近京都乱成这样,我无法回院,发现院里也乱地不像话,不知道王妃可知道,究竟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王妃看了他,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京中诸人皆知,陛下一旦不在,陈院长接下来地动作才是关键。我不相信长公主殿下会想不到这点。第一日,太后就召陈院长入宫……”
“我一直以为他入了宫,但是后来一直没有消息,才知道事情有蹊跷。”范闲挥挥手说道:“就算十三城门司严管城内城外消息往来,但也不至于把京郊的陈园封成了一座孤岛。”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归京数日,只能暗中与院中某些部属联络,对于院中详情所知不多,却也能感受到,监察院如今因为提司谋逆地消息,变得有些人心惶惶,而本应坐镇监察院的陈萍萍,不知为何,竟是未奉太后旨意入京。
“难道中毒的消息是真的?”范闲在心里这样想着。
王妃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却很凑巧地感叹了一句:“只怕中毒的消息是真地。”
范闲心头微紧。以监察院的防御力量,怎么可能被人在陈萍萍的茶水中下毒?都说是东夷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