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旻脚下步子一顿,略有诧异,“你现在可以一直保持‘臣’的状态?不受任何影响?”
唐昀被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后,显得有些紧张:“什么影响?一直保持会有影响的吗?我这两天越用越觉得顺,我现在也能像你一样,不用全部催动,只调用一种感官。”
时旻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你能只调用一种感官?”
唐昀瞅着时旻这神色,心里滑过一个念头,难道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唐昀最初觉得,“臣”是一种技能,这是一个人将自己积蓄在身体里的特殊力量瞬间催动,然后整个身体得到了不可思议的强化,可以跑得更快,跳的更高,力气更大,五感更敏锐。
但经由这段时间的高强度技能磨练,唐昀对“臣”倒有了一些新的感觉,这不是一种技能,而是已经烙印到身体的每一处,属于他的一部分。
就像他以前能呼吸,能尝出食物的味道,能闻到香味和臭味,能控制自己的四肢,奔跑,举重一样,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哦,唯一的差别是,他应该在生活中控制自己的力道和速度,同时将自己的五感控制在常人的水平,以免吃饭被香料呛到,听人说话,总不小心听到千里之外。
是的,唐昀发现,“臣”不是催动出来的,而是当他觉醒后,他就已经成了一个“臣”,这些已经全部成了他的一部分,他需要做的不是催动臣,而是怎么在日常生活里将自己的力量、速度、感官控制到正常人的水准,以免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这么一想通之后,唐昀就发现,自己完全不需要像以前一样,进入臣的状态前,还不停地想融合环境,放空自己一类的,似乎臣时的状态才是他最真的状态,而平常那“正常”的样子,才是他特地压制出来的。
他之前一直走了误区,以为臣才是他可以催动的状态,他平常还是“正常”的那个他。正因为抱着这种想法,所以才会出现两种状态。
“正常”的唐昀,和“臣”时态的唐昀。而实际上,这只是他的错觉,所以,早先刚觉醒时,他经常会不小心听到看到或者问道别人家的那些小秘密,因为他没有压制好自己“臣”的能力。
领悟到这一点后,唐昀开始学着分开控制自己的五感,想去听远方的声音时,就只用耳朵,想看得更远更清晰时,只用眼睛。
刚开始有点难,主要是唐昀还不太适应自己全方位提升的这种能力,这时他才明白,原来像时旻这样将五感和速度、力量等等拆分了用,才是对自己“臣”的能力掌控更纯熟的状态。
他跟着时旻日日进出山林,看着时旻进山的时候,好像只是速度变快了,观察的时候,又只用了目力,辨识声音时只用耳力,时间久了,也就自己跟自己较着劲,一点一点儿地锻炼着。
到这时,他基本能娴熟地将臣所赋予他的各种强化变成本能,想看的时候看,想听的时候听,想举重物的时候,绝对不会鼻子变灵敏。
本来,唐昀还觉着自己挺硬气,硬是靠自己的摸索,弄出了时旻这个科班生会的那一套,但现在看时旻那神色,似乎、好像、貌似……哪里出了问题。
唐昀正待要细问,时旻忽然冲他做了禁声的手势。
唐昀谨慎地屏息,机警地四外望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正要开口说话时,忽然感知到空气中有些不对。
他望向时旻,无声地用口型问他,“有人靠过来,速度还很快?”
有人不稀奇,稀奇的是对方这种靠近的速度,这种山地里,又不可能开着车,还能达到这种速度……
时旻点了点头,向唐昀使了个眼色,两人极有默契地往另外一个方向快速挪过去,然后随意找了棵大树窝了上去。
两人并肩坐在树枝桠上,时旻紧紧贴在唐昀身侧,伸手拉住唐昀的胳膊。
唐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木,双眼平视前方,似乎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状态。
唐昀转念一想,猜到,他这是不是就是进入了“臣”的状态,毕竟以往都是他整个进入“臣”的状态,从来没在旁边旁观过,也不知道人进入“臣”的状态后会是什么样。
唐昀的眼珠子在眼中转来转去,忽而明白时旻这副状态显然是为了观察刚刚他们感受到的急速靠近的那些人。随即,唐昀也悄无声息地专注于远方,调动五感,去找那些能在林子里急速前进的人。
不一会儿,他便在他们早先呆得地方找到了,一共两个人,好像追着什么东西跑得飞快,即使是唐昀现在的目力,也能看出来两人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唐昀心里微微困惑了一下,冒出个念头。
下一刻,这个念头就被证实,是两个臣,一直追着一样东西,在林子里左穿右穿,从山腰跑到了快要近山顶的地方,完全弄丢了追着的那样东西才停了下来。
两人说话:
“操,又让它给跑了。”其中一人显得很暴躁。
另一人不说话,正极力四外望去,每一个方向都看得很认真,但并不动手去剥开草树和灌木,似乎他一眼就能看到极远极细致的地方似的。
好一会儿后,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