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心里算了算,惊讶中带着一些不解:“有近十年了……”
也怪不得云母昨天是那样的态度,任谁自己生养的儿子长大后十年都不愿归家,都不会有什么好的脸上。
“那么,你的考虑是?”云澜看着景木复杂的神色,问。
景木低头思索了一下,看向云澜,抬起手揉了揉云澜的头发,说:“我痊愈之后,先回家一趟,有什么事,我们之后再说。”
云澜有些歉疚,她要是事先了解好情况,就不会莽撞的去答应了,也幸好,云母大概是希望景木陪同去,并没定下什么时间。
看着云澜明显低落下去的神色,景木是时候的转移话题:“你的表彰进行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云澜好气又好笑的吐出一口气,之前怎么没有听音司局提起过自己半分呢,现在眼看弄巧成拙了就把自己推上去,还美名要给自己这个“编外人士”相应的表彰和嘉奖。
甚至将自己所有的信息公布的彻彻底底,多半是为了转移群众的视线。
现在,云澜别说出门了,就连在医院内走动的时候,稍稍不注意都会被认出来。
景木对事情始末知道的比自己好清楚,现在问,明显是调侃来了。
“还能怎么样,表彰大会举行的时候,我“被因事缺席了”。”事实上她们倒是过来联系过,只是被云澜拒绝了,才会先斩后奏来这么一手。
其实云澜现在出身于军校乐医系,同时隶属于军部,音司局表面上看起来是所以乐医的一个联合组织,但是稍稍有那么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军乐医和音司局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属性。
那么,即使给自己表彰,也应该是军部吧,什么时候轮到音司局了?
云澜倒是没有想过,到了下午她在学校时,军部的人还真的过来了。
“云小姐,我们家将军要见您。”年轻军官说的话一板一眼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但是那种眼神……
就像是居高临下看着,虽然云澜感觉得出他是无意的,而是因为天生家庭优渥的原因。
但是那种眼神,的确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揍人的冲动。
“抱歉,我还有事。”连自报家门都不会的人,云澜懒得在这浪费时间。
说完,就在年轻军官惊讶的目光中扭头就走。
他像是反应了过来,连忙几步向前走,长手长脚的人下一秒就拦在了云澜面前:“云小姐,在交谈之中不擅自离去,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吧?”
云澜将拎着的琴盒背到后背之上,冷眼看向来人:“礼节只给有礼节的人准备的,抱歉,你是谁?”
云澜如今在学校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不光是乐医系的学生对她很尊敬,就连其他系的男生也,对这样云澜年轻的大乐医,抱着极大的关注和善意的喜欢。
可以说,云澜的风头完,全掩盖住了这一届颇有实力学生会主席。
所以刚刚她被人拦下来的时候,视野内,很多人已经自发的停止了走动,注视着他们。
现在她没走几步就被再一次拦下,近的几个人已经围了上来,问:“学姐,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
云澜看着对面皱着眉的男人说:“我不想他继续再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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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云澜坐在市中心的咖啡馆内。
她往咖啡中冲入浓浓的牛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还生气呢?”罗阳倒呵呵一笑,抬头纹清晰可见,鬓角的几根银丝钻了出来,“那小子今天可被群殴了一顿,怎么你看起来比他还不爽呢?”
其实并没有收到伤害,即使是多对一,在军部这么些年,到底不是白待的。
云澜实话实说:“您自家的下属自己清楚,平时我倒也就算了,谁叫我今天心情不好。”
俗话翻译过来就是说,他好死不死撞枪口上了。
“你的性格,这两年倒是越发真性情了。”罗阳这下倒是真的乐了,前几年这小丫头人不大天天绑着个脸,极为少年老成,现在看到她这样的一面,倒是更富有生机了,“你前两年性格看似冷清,但是压制自己的个性和想法有些过了。”
云澜放下搅拌的勺子,平静的说:“人每时每刻都在成长,我又不是个例,最重要的,我前两年,和您又不熟……”
罗阳一顿,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这倒是实话,若不是自己半掩着事实下着个套子,云澜也不会进军部,她倒是没有怪自己,不过现在看起来,怨气自然还是有的。
越这样,他就越不好开口,云澜怎么说也是大乐医了,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潜藏的能力。
虽然她本人对此没有什么自觉,但是靠之前那一套软硬兼施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罗阳不说话,云澜自然也不会开声,她端起咖啡静静的喝着,表情淡然恬静,仿佛心无旁骛的在品味着。
她一点都不急。
过了许久,就当云澜喝完一杯咖啡,准备叫服务员续杯的时候,罗阳终于开了口,说:“这是我一个私人的请求。”
云澜点点头,示意罗阳继续说下去。
“我儿子叫罗曙。”一打开话头,接下去,就简单的多了,“我晚年得子,难免会溺爱一些,幸好他跟着我在军队里摸爬打滚着长大,虽然有些倔强,但是身手和学识都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