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智洲,退守擎州,可是刚撤出来没几天就传出了景仁帝驾崩,新帝登基的消息。沈信和景仁帝君臣感情甚笃,因战事紧要无法回朝,沈信在擎州为景仁帝守灵七日,聊表心意。可是铎辰却不肯放过,听闻大魏皇帝死了,铎辰与擎州外几波攻城不息,潞恒的儿子潞凌亲自挂帅,沈信无法,国丧未过两国便已交战,京都局势还算平稳,沈信强力反击,命袁荣带兵三万与擎州城外阻击潞凌援兵,将潞凌的先锋队和铎辰的大部队阻隔近半日,沈信亲自带人自西门而出交战潞凌,潞凌年少轻狂,尚缺乏经验,被沈信一路狂追推至弓川,被两面夹击,大败而归。擎州会战大获全胜,一举将潞凌逼退两城,为了潞凌安全,铎辰只能弃城支援,沈信败退擎州四日后又重新拿回智洲三城,消息传回京都的之时,已是十日后了,古恪大喜密信沈信全盘反攻,既然己经开始便不必再退,外不平,也可先安外再平内。沈信接到密信再无顾虑,于成和城外十里处与铎辰正面对上,牵制铎辰主力,同时命袁荣和贺晗带人自峡谷转过于成和与白石线上伏击。铎辰与沈信多年对手,知己知彼,也惺惺相惜。双方与旷野上爆发大战,沈信亲自上场,深深牵制住铎辰,他明白铎辰就像铎辰明白他一样,只要他在,铎辰就一定会在,那怕是陷阱,他也不会放过两人正面对上的机会,他也一样。
眼看大刀向自己劈来,沈信一点不让直接拍马就迎了上去,沈枳都看的一身冷汗,作为她最后的自由告别,沈信让沈枳来观战,就在战车上,她看着她的父亲如何如同祖辈一样征战沙场,为沈家创下这盛世辉煌。她知道自己父亲是大将,可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战场厮杀,那是一念之差就瞬间死伤的斗争,像是抛弃了前年进化成果返回到原始的生死挣扎。很多人身上都有伤,可是无暇顾及,更不知痛,因为你痛了就会更痛了,只能忘了痛才能让被人痛,至死方休。远远地看着沈信和铎辰缠斗在一起的身影,沈枳呼吸都疼,生怕一个眨眼,父亲身上便多一道伤痕,眼看铎辰自马下绕过,瞬间大刀已至沈信面前,沈信低身躲过,枪柄隔上铎辰后背,两人一下分开,沈信的左臂被划伤一道,可是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将军勇猛不减当年。”
铎辰再次迎上,爽朗大笑“你也不差,吾王听闻你大魏皇帝死了,请你替他像你们新的小皇帝问好。”
“一定带到。”两人并不过多缠斗,他们最恨彼此也最欣赏彼此,话毕已经分开,沈信回到中军,看着战况,下令右翼夹击再上,铎辰无意苦斗,今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今后他们见面的时间多得是。便下令退兵,可是潞凌不肯,铎辰是主帅,可是潞凌是主子,一时僵住,铎辰苦苦相劝,潞凌仍不肯退兵,他忘不了当日夹击之恨,铎辰干脆让人把潞凌打昏了带走,他们自西和峡谷退兵,袁荣在此伏击,可是铎辰大队未进峡谷,他已有预感,急命大队改道,但先行部队已经入峡谷,退出困难,袁荣见铎辰识破伏击,只能提前自峡谷两边远距攻击,自峡谷入口阻截大部队进入,铎辰当机立断放弃先行部队,立即改道,减少损失,峡谷适合伏击,地势狭窄,不易大军作战,袁荣贺晗占尽先机,阻截铎辰六千余部与西和峡谷中歼尽。西和峡谷截击战是此次北疆战事开战以来最大的胜利,消息传回京都,沈家更是荣耀,古恪也很开心,专门命人前往北疆嘉奖沈信还有带兵的袁荣和贺晗,北疆战事自大峡谷一战彻底拉开帷幕。
沈信负伤,伤势不算太重,可是他到底是年纪大了,养伤的过程也慢,沈枳一直在床前伺候,听沈信讲讲战事,本来沈信打算送沈枳回京,可是京都的消息传来后,沈信便犹豫了,他心里门清,先帝临死前终究还是怀疑沈家了,那么肯定给皇上也交代了,他一时不知古恪如何想,所以暂时把沈枳留在智洲。沈家太过荣耀,沈枳一旦进宫,沈家再添荣耀,难免功高盖主,怕是要祸及子孙了。沈信都想过若是古恪疑虑,不若这门亲事便作罢吧,只是这话他不能说,也知道就算说了也不可能,对皇家来说最好牵制沈家的办法就是娶了沈枳,但为了制衡,沈枳在宫内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这件事他也和妻子通过信了,两人也觉得不若让沈枳先留在智洲,拖上一拖,看看皇上的态度再做打算。
沈枳把沈信的药端来,递给沈信“爹,喝药了”沈信接过一口喝完,若有所思的问沈枳“宜笑,你想回京吗?”
“啊?”沈枳更是疑惑,前几日不是说要回了吗“您前几日不是说师兄马上要接我回京了吗?”
“是,是有这回事”沈信有些苦涩,也分不清是心里苦还是药太苦“宜笑,爹问你,你想嫁给皇上吗?”
沈枳一下就笑了“为什么这么问?不是马上要成婚了吗?京都出事了?”
沈信摇头,他招手“来,宜笑,坐过来”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沈信到底不忍心“宜笑,前几日公主说太后在为皇上议亲,东景候的女儿”
“议亲?”沈枳一下没反应过来,等想起来,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她抿着嘴,想了半天哦了一声,抬头看见父亲担心的眼神,才强颜笑道“没关系的,师兄今年二十有三了,尚无妾室、子嗣,太后着急也是应当的。东景候的女儿身份相当,太后考虑很周全。若是我嫁于师兄,后宫若是无身份相当之